他下意識轉而看向面前的謝長祈,後者的臉色同樣…不好看。
李朔月與孟淮靈倒是無關緊要,但這謝大公子,他是萬萬不敢得罪啊!
“她隻是一個小姑娘,好端端地坐在這裡吃飯喝茶,誰都沒招惹,平白無故地,你欺負她幹什麼?”孟淮靈上前一步,摩拳擦掌,很是憤怒。
謝長祈回身摸了摸李朔月的頭,柔聲安慰了句,有些自責,若非他們留在她一個人在這裡,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他接着轉向墨衣男子,平靜地道:“雖說這裡是揚花城地界,但既然是府上無禮在先,即便是孤身一人在此,在下也會為舍妹讨個公道。”
很顯然,他也看出了墨衣男子的來曆,但即便如此,他也是不懼。
墨衣男子見謝長祈動了真格,滿臉苦色,他這可謂是平白無故蒙了大冤,還不知道該從何辯解,手足無措之下,他先是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三樓,但原先那名年輕男子所在的地方早已不見人影,他一呆,公子你這時候倒是走得快,可屬下…
萬般無奈之下,墨衣男子便開始使勁兒給李朔月使眼色,但後者卻視若無睹,令他心中叫苦不疊,哎呦姑奶奶,你說句話吧!
“看什麼看?還想欺負人?”孟淮靈一側身,擋住了他看李朔月的視線。
“謝、謝公子,這都是誤會啊!”墨衣男子躬身行禮,帶着歉意解釋道:“我隻是與那小姑娘說了兩句話,并未有無禮之舉,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問問那小姑娘。”
李朔月這時候有閑心開口了,無奈地道:“他并未做什麼,隻是偏要我去他那裡喝茶,我不想去,他偏要我去。”
這話說的…倒也沒錯。
墨衣男子終于等到李朔月開了金口,卻等來這麼一句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兒的話,他嘴角抽搐,不知該作何反應。
“當真如此嗎?”謝長祈問墨衣男子。
墨衣男子支支吾吾,“确有此事,隻不過…”
“偏要一個小姑娘單獨去你那裡喝茶?好一個不要臉的登徒浪子!”孟淮靈怒極,哪裡還能聽得了接下來的話,上前一步拽住墨衣男子的衣領,一身真氣躁動不已,眼看着就要動手。
謝長祈擡手制止了她,接着向墨衣男子問道:“兄台可有什麼要說的?”
墨衣男子最終長歎一口氣,認命似地向李朔月行禮道歉道:“是我先前失禮了,還請姑娘莫要見怪。”
謝長祈回頭看向李朔月,似要問她的意思是?
李朔月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知錯就好。”
墨衣男子神色古怪,艱難地點頭答應下來。
“既然如此,那請兄台借一步說話。”
謝長祈指了指樓外,他大抵猜到了墨衣男子背後之人是誰,雖說他有求于那人,但一碼歸一碼,總不能讓李朔月受欺負了,如今事情算告一段落,他正好也有事要找墨衣男子背後之人商談一番,借此機會見一面也好。
墨衣男子一愣,不敢拒絕,依言跟着謝長祈走了出去。
“謝公子,揍他丫的!告訴他,出門在外不要随便欺負小姑娘!”孟淮靈知道謝長祈那所謂的‘借一步說話’,便是換個地方動手的意思,頓時歡呼雀躍,不斷鼓舞。
李朔月則是輕笑一聲,淺飲了一口茶,擡頭望向三樓,正好對上重新出現在那裡的绯衣男子的視線,她毫不示弱,微微挑眉。
敢威脅我……
臭小子,當我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