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朔月看着眼前這忽然出現的青衣少年,後者模樣年輕,五官周正俊朗,格外眼熟,她不由得皺眉。
來人正是先前自稱是謝長祈随從的陸越安,此時他臉上帶着淡淡的笑,一雙眼睛泛着深邃的光,在稀疏的月色下不由得多了幾分令人目眩神迷之色。
“姑娘可是受傷了?”
我吐了那麼多血,有沒有受傷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李朔月心裡吐槽了一句,沒有理他,繼續往前走。
“李姑娘…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做到在面對三個背景不凡的大帥哥時,都能如此一緻地表現得這般無動于衷的?”陸越安轉身對着李朔月的背影,郎朗一問。
他這話說得古怪又有趣,但卻确有其事,話中的三個大帥哥,一個指的是他的師弟謝長祈,另一個則是青家二公子青雲衍,剩下一個自然便是他自己,好歹他在仙庭也是許多仙子喜歡的對象,怎麼到了李朔月這裡,竟還要被無視一番?
先前他便從謝長祈那裡聽說了一些關于李朔月之事,說什麼後者是謝長祈好說歹說并且用沖脈術作為條件方才請來的,隻不過東郊定洲滄瀾謝家的大公子何曾需要這般卑微地求人?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年輕女子?憑謝長祈的魅力竟然還要苦求于那人?
原本他扮做随從見到李朔月,發現後者并無特殊之處,隻是來了這揚花城後,他一路潛行跟着謝長祈三人,在謝長祈與孟淮靈去買東西後,留在五味樓觀察李朔月,全程目睹誅妖司來尋花妖之事,更看到了李朔月對青雲衍的挑釁對視,發現這丫頭倒有些與衆不同之處。
基于上述種種,陸越安才會有了如今這般言論。
李朔月關注點格外新奇,尋常人聽了陸越安的話怕是要問第三個帥哥是誰,但李朔月腳步一頓,很快明白過來,這小子…原來一直跟着她,那方才她被劫持,怎麼不見他出手?
分明他一個問星境,擡手之間便能将那黑衣人秒了,卻偏偏一直躲着。
喜歡看戲是吧?
李朔月微微眯眼,轉過身直視面帶微笑的陸越安,後者模樣雖并非謝長祈與青雲衍那般見之忘俗的地步,但許是他身上無論如何都從容靜斂的氣質,令他仿佛一頭暗夜蟄伏的野獸,透露着似有若無的危險氣息。
很顯然,這是一個很有味道的少年郎。
李朔月神色不變,隻是問:“你覺得你很帥?”
“帥得驚天地泣鬼神。”陸越安自信一笑。
李朔月:“……”
她的神色并不大好看,就像先前孟淮靈所說的…臉臭。
陸越安知道李朔月話少,但卻沒有想到她話少到可以用臉罵人的地步,他怔了會兒,道:“姑娘不信便算了,為何要說難聽的話?”
“我說話了嗎?”李朔月淡淡道。
你是沒說話,但怎麼看上去這麼難聽呢?陸越安啞然,不過這些不重要,他轉而笑道:“方才我聽姑娘與那邪修說,邪修死了一個同伴,那個同伴有一個燈盞模樣的寶物被公子拿去了,隻是為何我不曾聽公子說過此事?”
你當然沒聽過,因為那是我随口編的,李朔月心想,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陸越安大約猜到了李朔月方才與那邪修所說的話不過都是信口胡謅,他一笑道:“這麼說來,那個寶物在姑娘手裡喽?”
方才李朔月被挾持時依舊平靜地可怕,對于那黑衣人邪修所問更是毫不驚訝,一本正經地扯謊,很顯然,李朔月定然是見過那燈盞寶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