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朔月點頭。

……

雲夢澤中層是一片蒼茫的大地，沒有什麼生氣，地上隻有朽木廢石，還有稀疏的幾堆陳年白骨，仿佛不存在活物一般。

李朔月腳踩黃金葉，在高空之上跟随着陸越安一路往前，身邊是護送二人的衛兵們。

“…你有沒有發現，長祈對你不大一般？”前面傳來陸越安猜疑般的聲音。

李朔月忽然覺得這話好似在哪裡聽過一般，但并未細想，道：“沒發現，不知道，别亂說。”

談及瑣碎之事時，她常常有多簡短便回應得多簡短，像現在這樣連續否認的時候可謂是破天荒頭一遭。

陸越安莫名覺得方才拒絕謝長祈贈予紅繩時，李朔月的話也顯得過分多了，也過分客氣了些，換做尋常時候她分明應該隻說三個字——“我不要”，實在是…古怪，“你為何看上去對此避之不及？難道于你而言，有人喜歡你難道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嗎？”

他倒是不覺得謝長祈真的對李朔月有意，畢竟後者才十四歲，一個破小孩罷了，他當初戲稱要李朔月嫁于他的話也不過是玩笑，隻不過，就像當時聽到她與自己成親時那樣，李朔月談及男女之情時的态度未免怪異了些。

都說少女懷春，何況是面對他和謝長祈這兩個萬中無一的天才帥哥的李朔月！後者就算沒有對他們生出傾慕的情緒，也不該這般巴不得不要與他們有感情牽扯啊？

李朔月聞言，幽幽地看着前面陸越安的背影一眼，心想有人喜歡不可怕，可怕的是被自己的徒弟喜歡，好歹自己算謝長祈半個師父，怎麼能與他有其他的感情？

師徒戀不可取，不可取啊…

“謝公子天人之姿，我何德何能與之相配？”她懶懶地胡說八道。

“也是…”陸越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深以為然。

李朔月沉默。

“那我呢？”陸越安莫名來了興緻，好奇問道：“我要是喜歡你，你會如何呢？”

他這話說得李朔月心裡咯噔一下，心想你就更不行了，她歎了口氣，很快穩住心神，所幸這小子與上次在揚花城時那樣并非真心實意，不然可要吓死她了。

“仙庭多的是好姑娘，你喜歡我做什麼？”

“可是我不喜歡她們。”陸越安歎氣道。

李朔月繼續沉默，死小子，你喜不喜歡她們關我什麼事？修行怎麼樣了？是打通第八脈了還是有望飛升了，就在這多愁善感、大談春花秋月了？

“…沒事，想來她們也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她胡亂回了一句，忽然覺得現在的自己像極了看着自家小子不争氣的無奈長輩。

隻是她的話卻立即遭到了陸越安的反駁，後者嚷嚷着道：“怎麼可能！我每回出門了，遇着的許多仙子都對我示好，向我直接表明心意亦不在少數，怎麼會如你所說的那樣？”

“這個嘛…個中原因除了她們是真的喜歡你外，或許還有可能是因為你的身份。”李朔月淡淡說道。

她的話不無道理，陸越安一怔，摸着下巴，臉上浮現思索之色，接着皺眉道：“你說的對，看來你還挺懂的啊？”

懂？她當然懂了…李朔月心想，可若是當年早點懂的話，或許也不會落得現在的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