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年輕公子語音緩緩,披散的長發被晚風吹動,背對月光令得他本便姣好的臉上蒙上了一層深邃的陰影,更添撩撥之感。
夜色、月光和美男子的主動獻身,相信這世上沒有幾個女子能經得住這樣的誘惑。
李朔月微微眯眼,她總算是明白了,原來他是這個意思啊…看來當年自己的話,他是一點兒都沒聽進去呢,沒能養成自在灑脫的性子便罷了,反而是變成了如今這般風、風塵?
“宴沂甯,看着我。”她輕擡下巴,眼眸微沉。
宴沂甯一怔,不知為何忽然覺得眼前李朔月的氣場一下子就變了。
李朔月微微仰首,月色落在她清爽白皙的臉上,令其染上了絲絲清冷之感,她那如遠山含黛的雙眉微微上挑,清珀的雙眸古井無波,以一種平淡的語氣說道:“人各有道,若你之志不在山水而在煙柳,這自然無可厚非,但…”
她神思清明,輕聲說話時莫名給人一種閱盡凡塵的高人之感。
宴沂甯忽的瞳孔微震,仿佛在她身上再一次見到了某個熟悉的身影。
“但…我才十五歲,你這樣做合适嗎?”李朔月緊接着說道,隻不過這話實在與她所表現出來的高人風範格外不符。
或許這便是所謂的話糙理不糙了吧?
宴沂甯一怔,反應了許久都沒能回神,他原以為眼前的少女會像當初真人對自己說的那樣,接着說出什麼發人深省之語,沒想到自己的執念竟然如此之深了,見誰都像她、見誰都想她。
“小丫頭。”
他長歎一聲,感慨一笑,接着在李朔月面前屈膝半跪下來,拉着她的手背抵在自己的額頭上,他雙眸動情,隐見淚光,“如果我說,我願意把我自己給你,你…會接受嗎?”
宴沂甯清楚地知道眼前之人并非昔日的真人,真人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經不在了,若非心中那抹執念支撐,他又如何能走到今日?
這些年來,他心中的那份思念便如苦酒,越釀越深,一直以來都隻能依靠聲色煙柳來麻痹自己,可人生如此漫長,何時是個頭兒呢?這世上已然沒有了真人的存在,他每每想起這般殘忍的現實,都會覺得活着的自己也不過一具空殼罷了。
隻是幸好,今日他遇見了與真人相似的少女。
就算不是本人、就算容貌相差甚遠,但有那雙相似的眼睛便夠了,隻要那雙眼睛能夠注視着自己那便足夠了,就算不是她,但隻要像她便足夠了…那樣的話,他便可以假裝真人還在這世上、并且留在他的身邊。
李朔月完全怔住了。
這是…在做什麼?
此時,一道嬌媚動人的聲音忽然自前方不遠處傳來,将李朔月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二位這是…在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