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
被雪姐記恨這事還不如睡覺重要是吧?
青雲衍眼睜睜地看着這兩個人在自己面前動作親昵,這是一點兒都不把自己當外人啊?問題是王朝曦困了自己去睡便是了,為何你還要一起去?莫非他是寶寶嗎?還要你哄才能睡着?
似是無語透了,饒是以青家二公子的見識涵養,都是不由得一陣發笑,“我說…我這别院裡多的是空房,你們卻偏要睡一個房間?”
話語之中提及一個‘睡’字,原本并不在意甚至想要反駁一句“那又如何”的李朔月,基于先前在鐘秀閣裡的那番關于‘侍寝’的話題,她這時候是萬萬做不到無動于衷并理直氣壯地反駁的,故而她的臉唰的一下再次變得通紅,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若她還與朝曦一個房間,即便他們其實什麼都沒做,但别人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朝曦是一個以色侍人的小白臉?
“我,我們…”李朔月很想解釋其實她與朝曦不過是躺在一起罷了,但這樣的話怎麼聽都沒有說服力,一下子語塞,不知所言。
她在旁人面前素來都是清淡又聰明伶俐的,說起話來可謂是頭頭是道,像現在這樣腦袋宕機的時刻幾乎是頭一次,青雲衍感到頗為稀奇,臉上笑意漸濃,接着極有眼力見地給了一個台階下,“你先與我談論一番今日之事,讓小兄弟先去睡不就好了?”
“也、也行。”
李朔月在心裡歎了口氣,安慰了王朝曦幾句後囑咐他先去沐浴後再上床睡覺,見少年自己乖乖去了,這才轉身來到院子裡的凳子上坐下,掀起眼皮瞥了一眼對面的青雲衍,不解道:“你想說什麼?”
“我這裡有幾個問題。”
青雲衍挽起衣袖,将一杯泡好的茶推到李朔月面前,端端坐好,從容一笑道:“一是你與宴沂甯的關系,二是那位小兄弟與芙蓉仙子的關系,三是…你與那位小兄弟的關系。”
他先前去鐘秀閣時雖然已經是晚了些,但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而很顯然,李朔月那四個人之間的氣氛微妙得緊呢!尤其是那位宴公子看向李朔月的眼神,那可叫一個脈脈含情、眷戀不舍啊!
李朔月挑眉,原來他這是來八卦的啊?她拿起那杯熱茶淺淺飲了飲一口,淡然道:“前兩個問題是萍水相逢,沒有什麼關系,第三個問題…我與朝曦是什麼關系,與你有什麼關系?”
“我們難道不是朋友?朋友之間不該互相信任、坦誠相對?”青雲衍對她這種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态度卻是不惱,淡淡一笑。
李朔月垂眸,沉默飲茶,雖然很抱歉,但她确實并未将之視為朋友。
“莫非我在你眼中還不能算是朋友?可真讓人傷心啊。”
青雲衍猜出她心中所想,依舊不惱,仿佛他其實并不在意問題的答案,那些話也不過是作為他提問的一些鋪墊罷了,“回到正題上,若放尋常情況上,我大可不必那麼在意雪姐的反應,但你可知先前我為何百般讓你不要得罪她?”
“為何?”李朔月不解。
“今年的鑒火大會有數名考官,但主考官卻僅僅隻有三位,并且主考官擁有着最終結果的評判權,這三名主考官之一,便是雪姐,你現在知道為什麼了吧?”青雲衍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