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比試那一日,場地定在了納蘭家的春聲堂。
基于李朔月先前爆棚的名氣以及驚人的天賦,外加上蕭亦這樣一個作為納蘭家家主的親外甥、大祁王朝的三皇子的尊貴身份,這場比賽引來了羅浮城中大半的人、甚至是附近城池中聽聞了李朔月傳聞的大量修士們前來圍觀。
衆人紛紛想要一睹那位後天九等真火天賦的絕世天才的風采,一時間,這鑒火大會變得前所未有的熱鬧。
觀衆之中有男有女,其中的許多女子因好奇自大祁王朝前來的三皇子,期許不已,在蕭亦出場時還高聲呐喊、為其加油鼓勁。
今日的蕭亦穿了一身祥雲紋黃色錦袍,手上還拿了一把古香古色的折扇,身後跟着幾名侍從,邁着不緊不慢的步伐便入場了,他的衣着配飾十分華麗,但那一張臉卻是顯得過分普通了些,因而雖然也算矚目,但吸引到的目光遠不及場中觀禮台上安然端坐的青雲衍多。
蕭亦自然也注意到了不遠處的青雲衍,見後者面容風流漂亮、氣場更是華麗耀眼,不由得冷哼一聲,繼續邁步上台。
雖然前些時候第一輪比試多有不快之事發生,尤其是之前那個臭丫頭,口齒伶俐、毫無教養,愣是令他在衆人面前下不來台,不過今日嘛…想必能一次将他丢掉的面子讨回來!
想到這裡,蕭亦便不由得嘴角上揚、春風得意,未來的後天九等真火又如何?就算有再高的天賦,此時也不過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五等罷了,而且還是一個鄉野來的丫頭,沒有背景、沒有師承,又怎可能是他的對手?
為了今日的比試,他可是打通了好些人脈,多番央求才求得雪表姐安排自己與李朔月同台比試。
他堂堂一個大祁三皇子,被一個來路不明的鄉下丫頭極盡羞辱,怎可能就那樣輕易揭過?今日他可是有備而來,必要讓那丫頭付出巨大的代價,不僅要讓其顔面盡失,更是要想盡辦法毀了她的天賦!讓她往後便停滞在五等,再也無法精進一步!看她還有什麼好得意的!
想着這些,蕭亦心裡有了一些計劃,站在台上靜待李朔月的登場。
很快,李朔月便在衆人的翹首以盼中緩緩走入春聲堂,隻不過她這一出場,卻是令得期待已久的觀衆們瞠目結舌,就連蕭亦都有些啞口無言。
隻因前方走來一名身着墨綠色寬大衣袍的少女,少女衣裳流光溢彩,不僅嶄新幹淨還透着幾分貴氣,可見價值不菲,但與其衣裳格外不相配的是,少女臉上戴了塊不知從那件粗布麻衣上扯下來的布紗,隻露了雙眼睛,她的發絲有些淩亂,像是剛睡醒來不及整理儀容似的。
她這一身搭得格外的怪異,換做尋常人家的姑娘小姐,出門在外穿了這麼一件昂貴漂亮的衣裳,恨不得尋來好幾件首飾相配,她倒好,披頭散發的,還戴了塊破布用來擋臉。
不僅如此,她來時手上還提着把黑色的粗粝老舊的柴刀,她的步伐沉穩有禮、走路儀态更是沒有任何問題,但偏偏那一把柴刀愣是讓旁人不由得聯想去了奇怪的方向,觀衆們心上紛紛湧上一個疑問,你到底是來比賽的,還是來砍柴的?
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李朔月都不像是來比賽的。
“台上那位姑娘,莫非你剛撿完垃圾回來?”不遠處觀禮台上的青雲衍看不下去,一張俊臉上眉毛一挑,冷不防替觀衆們問出了他們心中的疑惑。
原先他們三人是一起來的,但李朔月下車後說是要去方便,他便由她去了,卻沒想到回來竟成了這副模樣。
李朔月沒理會青雲衍,擡步站上台,手上柴刀一甩,輕輕松松挽了個刀花。
當初鑒火大會的第一輪的意外過去了就過去了,她也不想再追悔什麼的,但她如今好歹算個名人,第三輪的第一場比賽又那麼多圍觀者,要是不把臉擋一擋、頭發散一散,那麼多人一個兩個的都記住她了可如何是好?那樣的話,往後豈非走到哪就得被認出來?
隻不過她這麼一折騰,愣是令得許多人摸不着頭腦。
“這傳聞裡未來足以達成後天九等真火成就的絕世天才,看起來怎麼不大像天才,反倒是像一個…一個村姑呢?”
“什麼村姑?你看人家身上那件衣裳的材質,你就說你買不買得起吧?”
“就是就是,更何況你難道不知道真正的絕世天才都是不修邊幅的嗎?”
“話雖如此,但這也太不修邊幅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