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星歎息,沒再說什麼就出了門。
全慶看得一頭霧水,一時竟不知道是出去追他,還是留下來安撫你,你揉了揉額頭說:“陛下,臣妾有些乏了。”
“那你先睡,朕待會再過來。”
吩咐烏蘭伺候你入睡,全慶就追了出去,隻是剛走到一半,他突然反應過來你剛才自稱了什麼。
臣妾。
難道你想通了嗎?
全慶走到禦花園,看到那少年道長正對着一棵柳樹出神,想起方才他的舉動于是氣沖沖走到他面前。
“束星道長,方才你是——”
束星轉頭問全慶:“你知道阿姐的症結所在嗎?”
“你為何叫雪娘阿姐?”
束星:“叫便叫了,你當如何?”
他往後一步,全慶想要去拉他,卻感覺衣袖從手中劃過,少年居然就這麼沒入了柳樹樹幹之内。
全慶皺眉,開始回想少年留下的話。
症結所在嗎?
“陛下,屬下無能,并未找到機關,”暗衛從樹上悄然落下,“還有,天裡的那位怕是撐不住了。”
“陸安歌終于要死了?”
全慶揚眉,打算好好去送一送這位曾經他視作情敵的男人,說不定還能在他身上得到什麼線索。
天牢内,陸安歌正一動不動躺在幹草上,他的臉色白得吓人,胸口也像是沒有起伏,差不多是一具屍體了。
“陸安歌,朕特意過來看着你死,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全慶隔着門看向陸安歌,禍害遺千年,他不信這人會就這麼死去。
果不其然,躺在地上的人猛然恢複了呼吸,臉上泛起兩團紅暈,竟然從幹草上坐了起來。
“全慶,我就知道最後是你來找我,雪娘呢?”
他往全慶後面看了一眼,沒看到自己想見的人,嘲諷一笑:“你将她關起來了?”
全慶臉黑了。
“讓我猜猜,雪娘現在的狀态是不是跟我一樣?”陸安歌摸摸自己已經凸起的顴骨,“她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能下來陪我了。”
全慶終于忍不住,接過獄卒遞來的一盆水全數潑到了陸安歌身上。
——現在這個人一腳下去就能直接歸西,打不得,但能羞辱。
“嘔——噗!全、全慶!咳咳咳,你這是惱羞成怒了吧?咳咳咳哈哈哈哈!”
陸安歌一邊往外面吐水,一邊哈哈大笑,笑的臉上那兩團紅暈更加顯眼,像是臉上被點紅的紙紮人。
潑完那一盆水,全慶就隻抱臂看着他,照陸安歌剛才吐露的信息來說,他肯定還有什麼事情沒有交代。
或者說,他有什麼事情想要對全慶說,所以現在沒有時間的是他,而不是全慶,全慶什麼都不用做,幹熬都能熬到他着急。
果不其然,察覺全慶沒有表情也不說話後,陸安歌的笑容逐漸僵硬,他和全慶對視了片刻,轉過頭去。
他坐在甘草上的樣子,又像是卸去前身力氣的紙紮人,最終隻能無奈搖頭。
“雪娘她,過得應該不算好,但這終歸是她的選擇。”
他想起了記憶裡那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剛從草原回來的雪娘還能時常對他撒嬌,但随着格格的教條一條條加在她身上,她雖然依舊刁蠻,但卻被硬生生打散了大半的生氣。
她不應該被困在任何地方,陸安歌想。
“你知道雪娘曾被天師批命嗎?”陸安歌問。
全慶:“知道,但我早與她在江南成婚,那天師不準。”
“天師出自談以山脈,全慶,你還認為不準嗎?”陸安歌嘲諷地笑了笑,“雪娘之前也應該覺得不準,畢竟她的未婚夫婿是我親手做掉的。不過,她現在應該已經知道天師批命的真正判詞了……”
全慶離開地牢時表情難看得吓人,宮人不知道他們的陛下為什麼會這樣,隻敢戰戰兢兢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
陛下進入禦書房,片刻後,裡面竟然傳來低低的嗚咽聲,聽到這個聲音的宮人更是臉色蒼白,生怕下一刻就會被拉出去滅口。
還好沒有,因為當晚皇後娘娘就到禦書房來找陛下,陛下哇哇大哭的聲音幾乎半個皇宮都能聽到。
“雪娘……我……我知你症結所在,你走吧。”
全慶抱着你的腰,此刻像個無助的孩子,為了自己更重要的人,隻能主動放棄最想要的玩具,眼淚止都止不住。
你伸出手指把他的眼淚一一擦去,然後捧着他的臉。
“都知道了呀……”
你的指甲劃過他的眼角,不小心留下了一縷紅痕。
“江南那次……是我不夠真心,所以才沒有影響到你我。全慶,其實我想留在你身邊,但是……”
你吐出一口血,剛好全數噴在全慶臉上,他驚訝睜大雙眼顧不得臉上的血迹,連忙伸手接住了癱軟的你。
“星兒說……我心悅你了。”
你的眼角流下淚來,染着鮮血的唇去勾着幸福的微笑,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和滿足。
“我……心悅你……所以我願意留在你身邊……”
全慶哭喊,聲音無助又凄慘。
“不——雪娘,你不能這麼死去,我送你走……我送你走!”
你握住他激動顫抖的手腕,安撫他狂躁不安的魂靈。
你說:
【1.留下。跳轉至三十八章[結局一、殊不顧]】
【2.聽他的話,離開。跳轉至三十就章[結局二、醉卧千山]。】
溫馨提示4:這是你距離他最近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