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白頌竹閉着眼,勾過趙珩禦便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腦袋撞在一起,兩個唇片相磕。
白頌竹緊閉着眼睛,告訴自己隻當自己是親了一隻狗!
趙珩禦心中猛跳一下,最初的驚詫消失不見,内心有一團火燃得十分熱烈。他伸手攬過她的腰,低下頭吻向她的唇。
白頌竹被他的氣息包裹着,心中的抗拒再難掩飾,狠狠地偏過頭。趙珩禦的唇落在她的耳畔,聽了一瞬,就勢沿着她的脖頸一直向下吻去,細密的吻落在她的皮膚上,引起一層戰栗。
“别這樣!”
白頌竹伸手抵住他的胸口,聲音顫抖。趙珩禦看向懷裡的她臉色白得沒有血色,像是真的害怕極了,雖不情願,卻還是松開了手。
白頌竹雙手環着自己,緩了好半天,聲音中卻仍帶着顫抖:“我的……誠心,王爺可感受到了?”
趙珩禦舔了舔唇,上面還有殘存的溫度,邪邪一笑像是餍足的獸,道:“時間再長一些或許能感受到更真切。”說着又向她貼近。
白頌竹羞憤地瞪着他,引得趙珩禦肆意大笑起來,良久,收斂起笑意,肅聲道:“這幾日我會去你家向你阿翁求娶你。”他伸出手拂過她肩上幾縷碎發,沉吟道:“你實在不聽話,總要将你逼到無路可走,才能乖乖就範。其實在我心中王妃這個位置,隻有你才是最合适的。”
白頌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今晚這件事約莫是他的一個詭計,他的目标一直是她,從來不是芷蘭。而今日她撒謊去買糖餅,卻一直沒有回來,大約是惹得他不快了。所以他利用了芷蘭,讓她不得不這樣卑微來求他。
腦中還在胡亂想着,卻發現趙珩禦直直看着她,喉嚨一緊,卻聽見他開口道:“白頌竹,這是我最後一次相信你,别糟蹋了我的這份信任。”
他的眼睛如此的認真,甚至還有一絲期許。她從未看過從趙珩禦身上看到過的眼神,哪怕是上一世,他的眼裡也隻有虛僞的情誼。
此時白頌竹思緒紊亂,隻能點了點頭。
不出所料,采月節那晚的事情以迅速蔓延至整個津洲,街頭巷尾都在談論趙珩禦對白家二小姐一見傾心,兩情相悅。然而前腳傳着這一則消息,後腳便有人帶着幾十箱東西,繞了大半個津洲了送到白家門口,且明明白白地告之這是四王爺送給白家大姑娘的聘禮。
如此一番操作,将衆人都搞懵了,這個四王爺到底心屬白家哪個姑娘?一時間津洲城内分為了兩派,一派認為四王爺與白家大姑娘合該是一對,畢竟是有美救王爺的恩情在。而另一派卻認為四王爺同白家的二姑娘是一對,采月節搞了如此大的陣仗隻為一訴衷腸,定然是因為真的心生喜歡……兩派觀點相持不下,好事者因此設了賭局,隻看最終四王爺究竟是娶的哪位白姑娘。
紅木箱子滿滿當當地擺了大半個白府,阿翁拄着拐杖,在那些箱子跟前站了好一會兒,目光複雜,将白頌竹叫到了書房。
白頌竹絞着衣角,低垂着眼眸踏進屋子,緊抿着唇,卻沒作聲。
“跪下!”
阿翁這一聲帶着怒氣,白頌竹聽話地跪在地上。
阿翁站在她跟前,眼底含着怒氣:“昨日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今日這些東西繞了大半個津洲送進家門。我的兩個孫女成了津洲上人人議論的對象,如今我這個老頭子還被蒙在鼓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白頌竹平聲道:“阿翁,我要嫁給王爺。”
阿翁沉默着看了她許久,才道:“小竹,你每每面對他都是冷着一張臉,阿翁看得出你并不喜歡他,為何現在又要嫁給他?”
“阿翁,人的看法總是會變的。倘若嫁給王爺,那我……我便是王妃了。”她閉上眼睛說完最後一句話。
“糊塗!糊塗啊你!”
阿翁又開始咳嗽起來,身子都開始打晃,白頌竹立刻伸手給他拍背,卻被阿翁推開,他啞聲道:“你是同我一起見過世面的,也見識過那些顯貴人家的是是非非,斷然不會是什麼好歸宿。又何況他是王爺!”
白頌竹喉嚨幹澀:“阿翁,你說的這些我知道……”她咬了咬嘴唇,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嫁給王爺也是我已經想好了的事情,倘若未來真的發生了什麼,結果我都自己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