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圖既然拿到手,我們走吧!”
“不急!”另一個海盜道:“你先把輿圖帶回去,我們再找找白家姑娘,白家首富的孫女必然能值不少錢,老大見了她一定會更開心!你先把圖帶回給老大,抓到人我們就回!”
“好!”
一人腳步匆匆離去,屋裡還剩下兩人。
拿到輿圖還不夠,竟然還想抓她,可真是貪得無厭!白頌竹懸在船外,水上的濕氣混着夜風,吹得腦袋發蒙。扒在窗上的手幾乎要失去力氣,然而透過窗戶縫隙,那兩個海盜卻還沒有要離開的迹象。沒有辦法,她隻能繼續咬牙堅持下去。
忽然聽見有腳步漸漸靠近窗邊,白頌竹心中隻道一句不好。這人再多走上幾步,很快能發現她了,那樣可真是無處可藏了!低頭,腳下幾十米就是滾滾江水,倘若掉下去,也是九死一生。
白頌竹咬了咬嘴唇,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正猶豫時,兵刃相交的聲音蓦然在屋中響起。
趙珩禦趕到屋内,很快便将兩個海盜制伏,幽深的眼眸在屋内掃了一圈,未看到白頌竹的身影,頓時臉色陰沉下來。走到其中一個海盜跟前,劍尖指向他的喉嚨,聲音幽幽:“屋裡的女子去哪兒了?”
“我們并未看見什麼女子。”
趙珩禦眼中一淩,長劍向上在空中一劃,那海盜哀号聲頓起,攥着隻剩四根手指的手,伏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哀号。
另一個海盜吓得臉色青白,轉頭迎上趙珩禦如炬目光,登時顫抖着躬身求饒:“大爺,我們剛進來,别說姑娘了,連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那她去哪兒了!”
趙珩禦的聲音中帶着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顫抖,心中竟然生出一絲害怕。
屋裡的氣氛一下冷至極點,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跟在身後的幾人都不由得跟着抖了一抖。
忽然,幾聲虛弱的女子聲音響起,隐隐約約可辨認出是在叫“王爺”兩個字。聲音雖然小。趙珩禦卻立刻認出那是白頌竹的聲音。循着聲音找到了窗邊,低頭看着白頌竹懸在窗戶邊。心中焦灼瞬間消失不見,甚至還油然出一種絕地逢生的驚喜。
白頌竹聽到趙珩禦進來,心中倒是松下一口氣,起碼算是逃過海盜這一劫,她本想爬上窗戶直接進來的,冷風吹得她渾身麻木,根本使不上一點力氣。隻能喚趙珩禦,讓他來相救。誰想到叫了幾聲他才聽到,費了她不少力氣,現在真是隻靠一口氣撐着了!
白頌竹抖着唇:“拉我上去。”
趙珩禦扔下手中的劍,伸手拉住她的雙臂,将她從窗外拉上來。白頌竹的腳剛落地,卻腳下發軟,全靠撐着趙珩禦的才将将站住。
趙珩禦隻感覺眼前的人像是冰塊一樣,臉是白的,嘴唇也是白,立刻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裘,套在她的身上。打橫抱起,将她放到了床榻上,扯過被子裹在她身上。
白頌竹将自己裹得隻剩下一個腦袋,哆嗦着唇:“多……謝……”
趙珩禦看着她,又看了看半敞着的窗子,道:“你一直躲在哪兒?”
白頌竹點點頭。
秋夜海風刺骨,她就這樣懸在窗外,整個人都被吹僵,若是他來得再晚些,興許……趙珩禦皺了皺,沒再繼續想下去,語氣不自覺放輕,道:“我在這兒,你便不必擔心了。好好在屋裡待着。我保證不會再有其他人上來。”
白頌竹伸手拉着他的袖子,道;“輿……輿圖被海盜帶走了!”
“别急。我會奪回來的,你先休息,等我回來。”
趙珩禦撿起扔在地上染血的劍,大步離去了。白頌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見,唇邊溢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過了好一會,白頌竹的手腳才慢慢恢複了知覺,便立刻從床上下來,裹緊了身上的衣裘,套上鞋子,迫不及待地往樓下跑去。
海盜的突然襲擊,船上衆人雖然慌亂了一陣,反應過來後也都拿起武器,依照之前商定好的策略,開始抵禦。
她剛順着樓梯走出幾步,迎面便看到正要上樓的陸巡,原本緊張的神色,在見到他的那一刻頓時消散。見他安好,白頌竹才有一種穩穩地踏實,這種踏實讓她眼眶發酸,瞬間眼角染上一片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