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琛克制不住地往身後看。
他的身後已經沒有嚴簡憶的存在,而那個他原本以為是在窺探嚴簡憶,可能是要傷害嚴簡憶的男人現在正在她的身邊。
她和他是什麼關系?
保镖?
還是什麼?
——
另一邊,嚴簡憶坐在車上,回憶了會和謝琛的過去。
在平靜下來後,她仔細想了想謝琛剛才的舉動和神情。
一個可能在她的腦海裡浮出。
“小姐,用不用查剛才的人。”
男人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她不走心地說:“用不着。”
說完這句話不久,嚴簡憶意識到男人還沒有把目光挪開,她煩躁地把頭轉向坐在身旁的男人,和對方嚴肅的眼神對上。
“羅念,你不用這樣,平常心好嗎?”
羅念看向她,認真道:“保證你的安全是我的工作。”
“哈……”嚴簡憶笑了一聲,條件反射地刺了一句,“保護我?就你剛才的速度,如果他真是個壞人,我早就被綁走了。”
話剛說出口,車裡的氣氛下沉了許多。
半晌,羅念開口說:“抱歉,是我的問題,不會再有下次了。”
嚴簡憶看羅念又開始反思了,心裡更煩了,她一擺手,“停,我就說說,你不用往心裡去。”
羅念是她的保镖,不過在保镖的身份下,羅念還是她兒時的玩伴。
突然不辭而别的玩伴,還是在前兩年又突然跳出來說是她新保镖的蠢貨。
明明比起做她的保镖,有更多有前途的選擇擺在他面前,但他不知道怎麼回事,非要賴在她身邊。
在發現不管怎麼趕他,他也不會走後,嚴簡憶實在沒有辦法就把他身邊做保镖了。
結果就是他每天神經兮兮的,好像角落裡有無數個人想要暗害她一樣。
因為他過于重視緊張的态度,嚴簡憶都覺得自己的身價漲了不少。
不過最讓嚴簡憶心煩的,還是羅念不懂得變通的一根筋思維,以及她說什麼他就信什麼的态度。
搞得她連玩笑都不敢和他開。
車裡又安靜了一會,羅念點點頭,看似認真地說:“好,我知道了。”
嚴簡憶歎了一聲,覺得頭都開始隐隐作痛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
開着車的女人看他們這樣笑了出來,調節氣氛道:“簡憶,不用管他,他就這樣,你不是最了解他了嗎?”
這個女人也是嚴簡憶的保镖,和羅念不同,她已經陪了嚴簡憶十多年了。
比起雇主和被雇用的關系,對她們來說,彼此都更像是家人。
“我知道,李萍姐。”嚴簡憶往後靠去。
她微微側過頭,視線落在羅念的臉上,有一說一,羅念長得還不錯。
雖然皮膚很粗糙,左邊的眉毛還缺了一塊,看着還有點兇,這點可能是因為臉部線條比較鋒利,再加上寸頭導緻的吧?
但他有一雙深邃漂亮的雙眼,鼻梁也很高,眉毛也很濃密,嘴嘛……上嘴唇是有點薄,但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唇形還可以。
馬上就要點評結束的時候,羅念的嘴唇動了動,他抿了抿嘴,嚴簡憶這才注意到羅念緊繃的臉。
說實話,她不太喜歡羅念這副過度緊張的樣子。
可看他這樣,嚴簡憶總是能記起他們小的時候,隻要她不高興了,羅念就會像現在這樣,整個人都會因為擔心、緊張變得緊繃起來。
想到這,嚴簡憶的心情好了一點。
不過還是有跟以前不一樣的地方的。
比如,小時候的羅念緊繃起來的時候隻會讓人覺得可愛,而現在嘛……
嚴簡憶收回視線,她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小時候那麼可愛的一個人,長大後會變成現在這樣。
一身的肌肉,還犟得要命,跟頭黑驢似的。
牛都比他圓滑。
不過看在小時候的那點情份上,嚴簡憶還是開口說道:“好了,羅念,你不用這樣。”
“剛才的人我認識,沒事的。”
“他是誰?”羅念的眼睛裡多了幾分探究,深處還隐隐藏着什麼,他看着更緊繃了。
嚴簡憶沒有注意到這點,她輕笑了一聲,一邊的眉毛向上挑了挑,“我初戀。”
“他叫謝琛。”
車内安靜了片刻後,李萍詢問道:“簡憶,你确定不查一下他嗎?”
嚴簡憶沒有馬上給出回答,她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外面的風吹起樹葉時好像也連帶着把她的心湖吹起了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