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簡憶當然不會說他不應該去争。
這個世界上的很多東西都要靠争奪才能得到。
她的身體往後靠去,沉默片刻後,她點了下頭,“是正常,但你得争得過才行啊。”
“你剛才也說了,那個位置誰有能力誰坐,你覺得你有能力?”
“換句話說吧,你覺得你比孟元遇的能力強?”
嚴簡憶和孟元遇從小一起長大,他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毫不誇張地說,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孟元遇。
這個人的能力有多強,又有多讨人厭,她都比任何人更要清楚。
孟元遇雖然看着溫柔好相處,但他背地裡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他會為了他想要得到的東西付出一切。
孟原緒從某些方面來說真的很像孟元遇,他們一樣喜歡用溫柔做外殼,假得要命。
然而不知道的人見了他們兩個,隻是會感歎一句,這兩個人真不愧是親兄弟,性格都一模一樣。
他們兩個肯定都不喜歡聽這種話,不過這也算是他們應得的小小報應。
“我不會和你合作的。”嚴簡憶過于直白地說:“我可不覺得你能鬥得過他。”
孟原緒看起來并不意外她的回答,說:“如果我沒有一點把握的話是不會來找你的。”
“而且你不是很讨厭他嗎?”
他的話提醒了嚴簡憶。
他們兩人的結識是建立在嚴簡憶厭煩孟元遇的基礎上。
她厭煩孟元遇,整日想着讓他不痛快,而孟元遇厭惡孟原緒。
所以在孟原緒出現後,她理所當然地找到他,用他讓孟元遇心情不好。
順便把孟元遇粘在她身上的注意力挪開一點。
可這又能怎麼樣?
她脫口而出道:“我是讨厭他,但那又怎麼樣?”
說完,她毫不掩飾地打量起孟原緒,她看他的眼神像是在估量一件是否有價值的商品。
“你說的是合作,合作不是做慈善,可不能隻對一方有好處。”她開始覺得有些無聊了,“跟你合作我能得到什麼?”
孟原緒微微一笑,“和高中一樣,你能看到孟元遇倒黴。”
“高中的時候你就讨厭他,據我所知,這些年裡你的所有戀情中至少有一半是因為他結束的吧。”
“按理來說你應該比那時候更讨厭他了。”
他又提醒到嚴簡憶了。
孟元遇這個人是真的很讨厭。
他們兩個人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在很久以前,嚴簡憶是真的把他當成了很好的朋友。
結果就是這個狗東西主動疏遠了她,當時也不知道這狗東西都幹了什麼,不少人開始疏遠她。
嚴簡憶不太在乎那些無足輕重的人的疏遠,她也不缺那一兩個朋友。
她也就在剛開始的時候難過了幾天,之後的時間裡她一直當孟元遇是普通同學。
結果又過了沒多久,孟元遇若無其事地回到她身邊,裝得好像前段時間的疏遠都不存在一樣。
在嚴簡憶明明白白地和他說了,他們早就不是朋友了之後,這家夥連續好幾天給她送禮物道歉。
在她一直沒接受的情況下,就開始了在全班同學面前向他道歉的行為。
跟個神經病一樣。
當時的嚴簡憶還是個小學生,還不清楚神經病是怎麼形成的,但卻因孟元遇的行為,隐隐感覺出這人腦子有病。
那時大家的年紀都比較小,班上的同學分為了三批。
一批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沉默看戲。
一批人被孟元遇脾氣好、溫柔的假象蒙蔽雙眼,覺得嚴簡憶這樣很過分。
還有一批人不停地勸嚴簡憶原諒他。
搞得嚴簡憶非常尴尬,當時的她實在受不了,就直接轉學了。
别說那時候的她了,在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嚴簡憶一想起這件事都會尴尬的睡不着覺。
這件事都快成嚴簡憶的童年陰影之一了。
但孟元遇簡直是陰魂不散,嚴簡憶轉過去沒兩個月,這人也跟着過來了。
還說什麼他在那裡人生地不熟,隻認識嚴簡憶。
就是從那時候起嚴簡憶去哪個學校他就去哪個學校,上高中的時候嚴簡憶和朋友約好直接換了一個城市讀書。
當然,孟元遇也跟着去了。
也是從高中的時候起,孟元遇自我介紹就變成了嚴簡憶的竹馬。
哪有他這樣的竹馬啊?單方面糾纏的竹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