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起這些事,嚴簡憶仍舊會因為他突然的不告而别感到慶幸,即使知道了他的不告而别很有可能是因為生病,即使顧湛生很有可能會死,即使他真的很愛她。
畢竟不會有人喜歡勒住她脖子的愛,顧湛生的愛就勒住了嚴簡憶的脖子。
當初顧湛生說永遠他不會傷害她,絕對不會做違背她意願的事。
他确實做到了。
他向她的很多任男友打聽了她的癖好,比如喜歡讓人跪下舔、喜歡用棍子打對方……因此顧湛生送了她十根定制的權杖用來打他,那十根權杖,要麼刻着精緻的花紋,要麼鑲嵌着華麗的寶石,雖然樣子不同,但它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打人很疼。
隻是稍微用力揮在人的身上,一塊兒皮肉就會立馬紅起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腫起來。
再加上那些權杖上不是刻着花紋,就是鑲嵌着大小不一的寶石,要是用力揮在人身上,隻需要一下就能讓皮肉綻開。
嚴簡憶并不貪戀疼痛,顧湛生按理來說不應該會喜歡疼痛,可是他喜歡她高高舉起權杖狠狠地打在他身上,準确來說他喜歡她帶給他的一切。
一切她會給其他男人的,他都想要,疼痛也不例外,瘋狂極了。
同樣的,一切她會向其他男人提出的要求,在她向顧湛生提出之前顧湛生就已經主動去做了。
比如時刻注意外表,再比如結紮。
理智被快感侵蝕時,她萬分喜歡顧湛生的瘋狂,在快感如潮水退去時,她才恍然意識到顧湛生的瘋狂有多危險。
但凡她當時有點理智,在知道顧湛生主動結紮的時候,就該意識到他并不是和她鬧着玩,下藥囚禁什麼的也不是遊戲裡的一環。
奈何她當時太上頭了,隻當顧湛生是為了玩兒的方便。
原因很簡單,她從來沒想過顧湛生會主動結紮,畢竟他不是外面的那些小男生用錢就能擺布打發。
在她的印象裡,像他這種背景的男人大部分都不太願意做避孕方面的犧牲,在他們眼裡避孕似乎隻是女人的事。
雖然也有少部分男人會主動結紮,但這部分人無一例外都是因為離不開女人,無時無刻都需要女人在身邊,可又擔心女人懷上他的孩子糾纏他。
在這部分人眼裡,想辦法讓女人打胎都是一種麻煩。
所以在顧湛生告訴她,他已經結紮了的時候,她還以為他隻是為了減少麻煩,根本沒想過他當時說的那些話不是調情的話,而是真心話。
直到發現了那些照片,嚴簡憶才意識到她曾經以為的調情實際都暗藏危機。
回想起這些,她臉色極其不好地說:“李萍姐,假如,我是說假如。”
“假如是顧湛生把那些東西送來……”說到這的時候,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吓得她把話停了下來。
李萍還以為她隻是單純地不想往下說了,寬慰道:“就算是他把東西送來的,那也沒什麼好怕的。”
“嚴家雖然沒他們家有權,但畢竟有這麼多年的根基在呢。”
當初嚴簡憶就是這麼想的,所以在面對被下藥這件事時一點危機感都沒有,現在和當初不一樣了,現在她知道顧湛生是真的有病了,精神上有病,身體上也有病。
他身體健康的時候都敢給她下藥,現在說不定要玩兒完了,鬼知道他會幹出什麼瘋事?
萬一他還喜歡她,又一個想不開,身體狀況又實在不好,想把她帶到那頭去可怎麼辦?這種又瘋又不怕死的最難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