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宋雲的心情則是大寫的不解。
她不知道遊世星到底哪裡招惹到蘇嘉了,以至于蘇嘉不但在宿舍裡聊他從不參與,平日見到他也都是避之不及的狀态。宋雲琢磨不透,明明遊世星又帥又沒什麼大少爺該有的架子。
想到剛才那一幕,宋雲還有點心有餘悸。
與蘇嘉的鎮定自若不同,宋雲一顆心上下浮動,甚至都想不争氣地說,她來說感謝行不行。畢竟本來就是幫得她的忙。
結果還沒開口,遊世星就往旁邊讓了讓,放她倆走了。
推門進去,丁藝聽到動靜望過來:“怎麼回來這麼晚?”
宋雲不想聊這個,三言兩語揭過:“路上出了點意外。”
好在丁藝也沒多問,她道:“你們看群消息沒?”
宋雲不明所以:“沒啊,怎麼了?”
蘇嘉剛坐下,手機還沒摸出來,就聽丁藝群情激憤地彈起來:“靠了,該進行校園跑了。”
宋雲也是個長跑項目艱難戶,聞言面如菜色:“怎麼又要開始了?好不容易跑完上個學期的。”
丁藝歎氣:“想我大一的時候了,還能用電動車偷個懶。”
她們這級大一生開學的時候,學校裡還沒禁電動車,每天晚上都能看見用車輛代勞校園跑的學生。
直到有一天,一學生在校内騎行時因為速度太快出了車禍,校長一聲令下,直接禁了電動車。
校長辦事雷厲風行,第二天就将一批新共享單車搬上來了,然而放置的地點不固定不說,數量還有限,每次都得跋山涉水提前去搶。
“從明天開始我舒适的身體就離我遠去了……”宋雲生無可戀癱在床上,“第二天還得拖着痛疼的身子去做實驗。”
“誰制定的破規矩,還讓不讓人活了。”丁藝擰眉:“我同學她們學校就沒那麼多破事,咱們學校放假比别人晚,開學還比别人早,真服了。”
她們學校的校園跑特别硬核,每天2公裡,周一到周六風雨無阻,隻有周日這一天可以休息,跟固定打卡上班簡直别無二緻,以至于讓大多學生都頭疼不已。
蘇嘉也有點頭疼。老實說,她體力還行,兩圈跑下來不在話下。她有時候也挺喜歡一邊聽着音樂,一邊小跑在沐浴着春風的操場。跑完後緩緩漫步,風穿過樹葉的縫隙拍打在身上,連夾雜着痛楚的呼吸都是一種放松的享受。
然而這種體會隔三岔五來一次倒是還行,但要是成了一種雷打不動的任務,就顯得過猶不及了。
宋雲去浴室洗澡的時候,蘇嘉端正地坐在桌前,就着昏黃的光線細細描了一張正楷貼。
蘇嘉熟視無睹,坐在桌子上練字,坐姿端正地練字。
描完後,心情平靜許多,發生再大的事都能成功被抛之腦後,蘇嘉洗了澡,睡覺前慣例看了眼課表。
隔日,蘇嘉晚上吃過飯,回宿舍看了一部電影,然後換上運動裝,戴上耳機去操場跑步。
校園跑的通知一下來,操場上跑步的人肉眼可見地多了起來,草坪人群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蘇嘉夾在裡面并不醒目。
做完熱身,蘇嘉調整着呼吸頻率,跟随着人流穿梭進去
兩公裡總共5圈,第一圈她速度不快不慢,第二圈一點點提速,第三圈開始力所不及,最後兩圈咬着牙硬撐下來。跑完後蘇嘉胸腔都快炸了,險些呼吸不上來。
剛沿着跑道走了幾步,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見是衛舒怡打來的視頻,随手接通。
衛舒怡說:“查崗時間到!你現在幹什麼?”
“校園跑。”蘇嘉嗓子幹澀得發疼 ,呼吸還帶點喘。
“怎麼這麼早就開始了?”衛舒怡啊了一聲,“你們好慘。”
戴着耳機跑了幾圈,耳廓漲得隐隐作痛,蘇嘉擡手摘下來,開了公放。
夏末秋初的晚風柔和,不似白天的悶熱,而是夾雜了一絲涼意,蘇嘉感受着微風拂過身上的溫度,慢慢悠悠走。
“我們明天沒課,能睡一整天啦。”衛舒怡興緻十足問:“你明天還有課嗎?”
蘇嘉想了想:“上午有一節公選課,下午要去做實驗。”
“你們怎麼整天做實驗啊,好辛苦。”衛舒怡又問,“上午的公選課還是早八嗎?”
“對。”蘇嘉随口道:“你幹什麼呢?”
“我正躺在床上跟你開視頻呀。”衛舒怡笑嘻嘻地說。
她語氣歡快,蘇嘉不自覺也笑了笑。
衛舒怡說:“嘉嘉,我這周末沒事,我們一起去吃飯呀。”
“行。”蘇嘉說了幾個地方,把選擇權交給她,“這幾家餐廳口碑都不錯,你想去哪裡?”
“羽色怎麼樣?”蘇嘉以為她拿不準主意,于是出言提議,卻不想衛舒怡依然沒說話。
她疑惑地看了眼屏幕,隻見畫面裡的衛舒怡兩眼發直,既像網絡不穩定的樣子,又像在盯着她身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