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朝雨被問得一怔,也不為别的,就是有些疑惑,自己不會種花這件事是怎麼傳到他耳朵裡的?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現在不是深究這些細節的時候:“說來話長,簡單來說就是我想向趙奶奶打聽一下以前醫療隊的事,但她記性不太好已經都忘了,一來二去的我就和白薇交上了朋友,加上我對花挺感興趣,就常去她那裡幫忙,順便學習種花的技巧。”
“醫療隊?”葉綏之敏銳從中抓到重點,“五十多年前的那支醫療隊嗎?為什麼要打聽他們的事?”
真正的原因當然不能說,朝雨隻能拿出先前含糊鎮長的說辭:“我先前撿到了一個銀碗,這件事彥哥也知道,問了鎮長他說可能是醫療隊的,我覺得醫療隊的故事宣揚開來,有可能促進夢想鎮的發展,所以就沒事的時候打聽一下,怎麼了?你該不會覺得有人殺我的原因是我在打聽醫療隊吧。”
葉綏之一邊眉頭高挑,表情說不上是嚴肅還是開玩笑:“那可說不準,你打聽醫療隊的事情有哪些人知道?”
朝雨心中也開始忐忑起來,系統任務不會這麼坑吧:“我知道的就隻有鎮長,祁彥,白薇,但我不清楚他們還有沒有對别人說過。”
“宋野。”祁彥倏地在一旁補充道,見兩人的視線都看向自己,繼續補充,“據我所知,白薇和宋野關系不錯,宋野經常幫花店幹些雜活,對白薇祖孫兩人頗有照顧,白薇極有可能會把你的事告訴宋野,而且,那天是宋野讓你去畜棚的。”
盡管覺得頗為荒謬,但某種程度上卻也的确說得通,朝雨的嘴張開又閉上,最後隻道:“還有别的嫌疑人嗎?”
祁彥語氣冷靜:“有,文子朔。”
“那個天文研究員?因為驢生病的時間太巧了嗎?”
祁彥微微點頭表示認同,葉綏之顯然也對他持懷疑态度:“新研究員來之前,我們這可沒發生過這樣殺人的事,他們一來就鬧幺蛾子,和他們很難脫幹系。”
“不過......”葉綏之眉頭緊鎖,神情異常嚴肅,像是在思索着什麼十分複雜的事情,朝雨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頓時出聲問道:“不過什麼?”
葉綏之重新擡起頭,擺擺手表示沒什麼:“你剛送來那天,我拜托林春天查看一下畜棚周圍,他沒發現任何異樣,我隔天也去看了下,也是什麼都沒發現,現在我們沒任何線索,你身體傷也沒好,當前最重要的還是先養好身體,額外注意一下自身安全,别的等恢複健康再說。”
如今的确沒有更好的辦法,朝雨和祁彥對視一眼,隻好答應下來。
葉綏之給祁彥做了最後一次身體檢查,确認祁彥身體完全沒有異常情況,便迫不及待催促祁彥出院回家,并立了醫囑讓他不要操勞,至少好吃好喝好睡地養一個星期。
迫于葉綏之身為醫生的嚴厲語氣,加之朝雨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祁彥完全沒機會讨價還價,隻好答應至少給自己放一個星期的假。
這天,夢想鎮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這也是朝雨穿越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看見下雨。
若是往常,她可能會有心情賞雨悠閑地盯着雨放空自己,但如今她卻有事要做,那就是送祁彥出院。
歐震,歐小才和魯達接到消息後都來診所接他,朝雨想着好歹有始有終,便也沒走。
祁彥此時雖已經恢複清醒,但走路時仍有些眩暈,且身體虛弱,隻能由魯達背着他回家,為防止祁彥被淋到,歐震給他套上了一件雨衣還不算,一路上和小才兩人一直給他小心打着傘,祁彥雖頗感無奈,但也沒有拒絕他們的關心,等到達祁彥家,他身上的雨衣都沒沾上幾滴雨水。
這也是朝雨第一次進祁彥的家。
和朝雨腦海中對于單身漢家的刻闆印象不同,祁彥的家中異常整潔溫馨,成套的家具搭配和諧,布置也幹淨溫馨。他的公寓也是兩層,不過空間更大,上下兩層都有卧室,考慮到祁彥如今的身體情況,魯達将他安置在了一樓的卧室裡。
這家卧室的生活用品不多,可見不是祁彥的常用卧室,可能一開始是作為客卧的。等祁彥在床上安置好後,剩下的應當會有他的家人照顧他,朝雨便沒有理由繼續呆在這裡了,她便打算告辭離開,沒想到她還沒張口,歐小才就在一旁挽住了她的胳膊。
“雨姐。”歐小才雙眼帶笑,聲音仿佛也帶上了波浪,朝雨一聽就覺得她可能有事要求她,果然就聽她接着道:“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行不?”
朝雨隻覺好笑:“你要先說是什麼事,我才知道行不行啊。”
歐小才撇了床上的祁彥一眼,祁彥頓感不妙,但他也做不了什麼,隻能聽着歐小才說道:“我和我爸白天都要工作,有時候一忙起來别的事都想不起來,自己吃飯都顧不上,但你看現在我哥躺在床上也動不了,一天三餐都要人送,早餐和晚餐我們倒是沒問題,但午餐......我怕哪天太忙會餓着他。”
朝雨聞言朝祁彥看去,就見他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片刻後又咽了下去,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朝雨心間微動,祁彥一向照顧别人居多,難得需要依賴别人,她自身其實也是願意幫忙的。
剛要答應,魯達大咧咧道:“我中午有空,我來給彥哥送吧。”
屋内氣氛古怪的安靜了一瞬,緊接着兩道目光如利刃般刺向魯達,一道來自歐小才,另一道則來自正在暗戳戳等待朝雨回答的祁彥。
接收到兩人不善的目光,魯達耳朵幾乎都要耷拉下來,他說錯什麼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