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别沖動。】
景緣的袖中甩出一根暗色紅繩,通體遍布金光。頃刻間便撞碎了阻擋它的法器,不斷延伸,将各大勢力的長老死死的綁在一起。
大陣出現一個豁口,沖天的靈氣逐漸消散,數十道人影被卸去靈力,吊在空中。
江浩庭同地上已經爬起來的各派弟子懵了,不久前還盡在掌握的長老,竟然會敗得這麼快。
不敢想象,要是他們對上……
“要不……逃?”
“能嗎?”
“憑實力而論……微乎其微。”
“那還是裝死吧。”
雲在青驚歎:“景兄,原來你這麼厲害。”
景緣拂過淩亂的頭發,深藏功與名,小場面,天界都被他搞得一團糟,這幾個無禮的老頭不算什麼。
“走吧,最後還得是我帶你……走。”
說着說着,景緣的嘴角溢出一股鮮血,沾着血迹的手從蒼祁的衣袖滑了下去。
【快抓住他的手,本源用完了。】
指尖摩擦過掌心,景緣徹底脫力,直直的朝前方跪去。關鍵時刻,一隻手将他攬腰提起,夾在身側。
“多事。”
這是蒼祁對這件突如其來發生的事唯一的評價。随後,一個轉身對着虞水眠攻去。
黑氣撲面而來,虞水眠一驚,用劍鞘抵在前面,帶着雲在青向後退去。
就在雙方即将要觸碰之時,面前的黑氣一轉,以極快的速度擦過她的耳邊。
“抓到了。”蒼祁冷冷一聲,目光瞟向虞水眠身後。
兩股黑氣束縛在一起,環繞着被吊起的人群,在空中來回碰撞。
各大門派的長老苦不堪言,失去了靈力本就難熬,這黑氣又像發了瘋的似的,拼命滲透他們的要害。
“蒼祁,你這卑鄙小人,還有什麼手段你盡管使出來,我等絕不會低頭。”
“蒼祁,你敢動我們,天下仙門斷不會放過你。”
“蒼祁,你作惡多端,我若出事,我宗弟子但凡有一個逃出去,定會為我報仇。”
“蒼祁,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們是絕對不會向你求饒的。”
幾位上了年紀的長老,肉身不強,臉色僵硬:“蒼祁,你倒是給個痛快。”
罵聲載道,蒼祁早已習以為常,他略微松了松手,兩團黑氣瞬間暴起,攻擊愈發激烈。
“他們逃不出去。”
罵聲戛然而止,各大長老聲色各異:“你這魔頭喪心病狂,難道還要趕盡殺絕不成?”
“怎麼不成?”
蒼祁反複掃過這些長老鐵青的臉,反問道。
他隻不過是把他們做過事又做了一遍,怎麼就十惡不赦了?
“魔頭,你不得好死!”
“魔頭,你遲早遭報應!”
“魔頭,我紫陽觀窮盡數代,也定要将你碎屍萬段。”
叫罵聲還在繼續,蒼祁不以為然,他們的報應現在已經到了,至于自己的報應,那就要看對方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是真出不去。”
一片喧嚣中,雲在青的聲音岔了進來。他的聲音剛落,各派弟子的呼喊聲便傳了過來。
“這怎麼會有屏障?”
“這是誰幹的?”
“出不去啊,怎麼辦?”
“要臉嗎,不是說好躺平裝死,你們怎麼都跑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你沒聽說過啊。”
“老的都被吊起來打了,小的當然得跑了。”
“諸位還有沒有一點吾輩修士的傲骨?”
“活着才有,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都别吵了這屏障好像在往裡縮!”
罩住整座星耀谷的陣法活了起來,一寸一寸的往裡縮,凸起的山石土木全都被推平湮滅。
各派弟子轉身往回跑,不顧自身傷勢強行飛了起來,朝着中心靠攏。
“這魔頭果真狡詐,不給我們留活路!”
“無冤無仇,他卻要我們的命!”
“其心可誅啊!”
“絕不能坐以待斃,我們跟他拼了,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對,和他拼了。”
“先前是他使詐,這回有了防備,我們勝算更大。”
從谷口歸來的一大堆人,沖着蒼祁拔劍而去,每個人臉上都是赴死的表情。
浮光宗的弟子望着天空中的人影,問道:“江師兄,真的能打得過嗎?”
這究竟是哪來的勇氣,他們之前還把人認錯了……
江浩庭搖頭,他看向不遠處出聲鼓動的紫陽觀小道士,大概是求生意志吧。
看着遠處烏泱泱的人影和不斷靠近的光罩,雲在青握着劍鞘的手一抖,和虞水眠對視一眼,神色凝重。
“你這魔頭,還不快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