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睿煙有些猶豫。它的母親看起來是凡人,不知這事過去了多少年,若是太久,它母親是否還在世上都不一定呢。
那胎兒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我離開母親并不久,不然我也不會如此羸弱!”
“你母親姓甚名誰?家在何方?可還有印象?”葉睿煙又問。
胎兒發出一陣古怪的笑聲:“我都知道。隻是她帶了一塊符箓,我無法近身!她叫,豐景勝。”
葉睿煙在記憶裡搜尋“豐景勝”的名字,卻沒有收獲,白葛雲可能根本沒有提起過此人。
胎兒的笑聲停止了,它頓了頓後用還未成型的眼睛朝向葉睿煙費解的臉,道:“你知我父親是誰,卻從未聽過我母親的名字?”
葉睿煙猶豫了一下,如實搖了搖頭。
胎兒不再談論這個話題,隻撂下一句:“我帶你去找我母親。”就飛走了。
葉睿煙緊随其後,很快來到了一個和夢中景緻差不多的地方,小木屋很是破舊,旁邊還堆放了不少柴火,看着不太安全。
胎兒在距離十米的地方就停了下來:“我娘在裡面睡着呢,符箓就在她衣服裡,我沒法再靠近了。”
此時天已蒙蒙亮了,葉睿煙估摸着豐景勝也快要起床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門前擡手敲起來。
門内很快傳來了悉悉簌簌的聲音,不久就有一個婦人開了門。
此婦人盤了一個簡單的發髻,臉因為風吹日曬而變得有些黑,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個子并不高,但背挺得很直。她疑惑道:“姑娘,你找誰?”
葉睿煙并不直接做答,而是反問:“你可認識白葛雲?”
婦人立刻冷了臉:“不認識。”
說罷,她就要關門送客。葉睿煙眼疾手快,攔住了她的動作。
葉睿煙有些沒想到,白葛雲雖然改頭換面與這婦人做了事實夫妻,卻沒有更名改姓,真不知是粗心大意,還是太不把自己的枕邊人放在眼裡。不過她現在可以确定此婦人就是豐景勝了。
葉睿煙怕房門散架,收了些力道,但豐景勝一介凡人,哪裡比得過葉睿煙的力氣,她很快敗下陣來。
“小姑娘,我真不認識什麼白葛雲,你這是要做什麼?”豐景勝似乎知道了葉睿煙身份不同尋常,她問。
“事實我都已經清楚,你不用再瞞了。”葉睿煙松開了扶門的手,試探道。“白葛雲是我師兄,你可想再見見牠嗎?”
豐景勝的臉色十分難看:“是你師兄?我已經發誓再不見牠,牠還不滿意嗎?還派你來對我趕盡殺絕?”
“不,我并非白葛雲派來的。事實上,我和白葛雲立場并不一緻。但我今日來訪,确實受人所托。”葉睿煙也不賣關子,繼續道,“是你的孩子讓我來的。”
豐景勝一愣:“孩子?我沒有孩子。”
此話一出,十米外又發出一陣嘯叫,刺耳到葉睿煙也忍不住堵住了耳朵,接下來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娘,你為什麼不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