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啊!”遊萬洲雖臉紅但手快,一個手刀劈暈了正戲谑眼神的方林。扶了一把保證他不會摔傷,把他扔在地上。
剛扔好,就聽惠芷玉腳步匆匆掀開了前堂布簾。遊萬洲趕緊别過臉去,擡手揉自己臉頰。
入眼就是他扭頭搓臉,惠芷玉焦急的腳步一頓,有些疑惑:“我聽影一說你遇到麻煩,你現在是怎麼了?”明明看起來精神得很,并不像陷入麻煩的樣子。
“沒,沒什麼,是有一點麻煩,”遊萬洲搓了幾下又深呼吸,放下手,轉過來,“我救了個人,需要把她送去泉縣,但是我沒其他幫手了,所以就想着你幫幫我。”
惠芷玉瞧見他紅彤臉頰,挑一下眉,“聽起來好像很緊急。”
被她如此瞧着,遊萬洲忍不住移開視線去看藥櫃,“是有一點緊急,畢竟我娘還在追我們。你等下,我去寫個借據,你花多少錢我之後給你。”
“不用你給錢,”惠芷玉笑眯眯地湊上前,與他對上視線,“隻要你告訴我你在臉紅什麼?”
“我哪有,”遊萬洲斷口否認,“你看錯了。”
惠芷玉便轉頭看向李常安,問:“你看世子臉紅嗎?”
李常安點了點頭,耿直:“很紅。”
她又挑起唇去瞅遊萬洲:“李常安也看見了,你還說你沒有。快說為什麼?”
遊萬洲神情嚴肅:“你們主仆串通好诓我,我是絕不會上當的。”
這嘴真是死犟。惠芷玉忍不住掏出自己的小鏡子對上他的臉:“那你自己看!”
隻見遊萬洲極其快速地瞥了一眼,随後直直盯着她雙眼,堅定吐字:“沒看見。”
一時間,惠芷玉感覺到了一種挫敗,怎麼會有人臉皮厚到如此境地。她撇撇嘴收起鏡子,意興闌珊:“好吧,我來的路上已經聽影一說了這事,早就派人去雇馬車了。你救的那人呢?”
見安安如此就放棄追問,放松的同時遊萬洲略有些心虛,與她并肩側頭瞧她,思索着:“她在後面的院落裡,你要見她嗎?”
“嗯,看看是誰讓你這麼上心,”惠芷玉淡聲,低頭瞧一眼倒在地上的大夫,沉默片刻,“李常安,把他扶起來,後面院落應當有床。”
李常安上前一步彎腰,遊萬洲插嘴:“安安,别管他了,他就是個不正經的庸醫,就該躺地上。”
“總比你約定了事又違約強,”惠芷玉橫他一眼,“你明明答應過我,有什麼事都會告訴我的。”
他,好像确實沒拒絕。遊萬洲頓時擡頭望天,内心糾結了小會,小聲道:“我剛剛是因為,癸水。”
本就耳朵豎着注意他,這回聽見了關鍵詞,惠芷玉微微張眼,看了看已經被扶起的大夫,又看了看遊萬洲:“你問他了?”
“嗯……”遊萬洲别過眼,“女子每個月都要流血,我本來很擔心想問他怎麼治,他根本就不知道治法胡亂說辭,不是庸醫是什麼。”
忍了忍,惠芷玉還是噗嗤一聲笑出來,一邊發抖一邊拍着他肩膀,說:“你,你怎麼還是不明白,這是常事,不需要治療啊!”
就見眼前的世子殿下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後拍開她的手聲若蚊呐:“别笑了……”
惠芷玉随即捂着嘴憋,忍不住,還是笑出聲。
遊萬洲瞪她一眼,甩袖往後院院落快步走去。惠芷玉趕緊小跑着跟上,哄人:“我錯了我錯了,我不笑了,别氣呀。”
世子殿下一聲哼,沒理會她,自己整理了一下衣着神情,擡手輕叩院落房門:“田霞,開門。”
一小會後,房門向内敞開。惠芷玉暫時收了逗弄之心,挑眼打量眼前姑娘。她一襲王府侍女裝,五官端正,在腰帶襯托下身段已經顯出婀娜,此時正福了一禮:“殿下。”
下意識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身闆,還平着。惠芷玉斜眼去瞅遊萬洲,不知道他有幾個這樣的侍女。
“這位是一會兒送你回泉縣的小姐,你聽她的安排即可。”遊萬洲面色如常介紹着,外人當前,惠芷玉也暫時斂起探究念頭,對她露出禮節微笑。
田霞聲音也弱着,落在惠芷玉耳裡甚至稱得上我見猶憐,“有勞殿下為奴婢這麼費心,這位小姐,勞煩你了。”
她幹脆一步上前,半攔在了遊萬洲與侍女之間,噙着笑:“不麻煩,我是萬洲的好友,他的事便是我的事。田姑娘,聽說你是他侍女,你在他身邊多久了?”
“奴婢伺候殿下僅五日。隻是承蒙殿下搭救,深感慚愧,并無他意,小姐明鑒。”田霞又福一禮,回答得老實又迅速。
遊萬洲微微蹙眉,感覺氣氛有些古怪,插話道:“我不太用侍女,況且她已經不算了。還是聊正事,田霞,一會我把放良書給你,你帶去泉縣官府,他們自會放你奴籍。許你的百兩銀。”
見他瞧來一眼,惠芷玉默契接話:“由我給你,”從衣襟裡摸出一袋碎銀遞于她,惠芷玉接着道,“我的手下馬上會送衣物來,待你将王府衣物換下,就可以啟程了。”
“謝殿下,謝小姐。”田霞又有些哽咽,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是咽了下去,接過布袋深深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