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幾日,攝政王命人送來婚服,沈父掀開蓋子,看了眼木盒中的大紅色禮服,立馬又蓋了回去,“多謝陳管家走這一趟。”
“沈大人這是哪裡話,不過是我分内之事罷了。”攝政王管家看衣服已經送到,便拱手說道:“既然婚服已經送到,沈大人也覺得沒有問題,那陳某也就不便多做打擾,這就告辭了。”
“陳管家慢走。”
沈父恭敬地送走攝政王府的人,然後轉身吩咐婢女把婚服送到大小姐院子裡。
後院裡沈悅然與捧着木盒的婢女擦肩而過,剛走過去沒幾步,她便停住腳,問跟在身後的白芷,“那是什麼?”
白芷也不知道那是何物,快步走上去趕上捧着木盒的婢女,待問到了答案又快步走了回來,語氣中稍帶點急切道:“小姐,是大婚的婚服,老爺讓把婚服送到大小姐院子裡。”
婚服?
婚前男方送婚服是一件在平常不過的事情,沈悅然驚訝地是為什麼要把婚服送到春馨苑,明明沈悅希離家已經一月有餘,而且父親明明也知道她在哪。
莫非,沈悅希回府了?
沈悅然歇了出門的心思,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一進門,她就趕忙讓白芷找來雲若,詢問沈悅希這幾日的行蹤。
“這幾日沈悅希可有出過别院?”剛一見到雲若,沈悅然便開門見山道。
“未曾,不過...”
“不過什麼?”沈悅然急切地問道。
雲若見她如此着急,便趕忙把前幾日的所見說了出來,“三天前奴婢看見六皇子去了别院,沒過多久,老爺也進去了。”
“具體是何時?”
“三天前。”
沈悅然沒有去追問雲若三天前的事為何等她問了才說,而是思索着大婚當前,這三人聚在一起可是要密謀什麼。想到剛才遇到的婢女,她喊來白薇,讓她去春馨苑打聽一下,沈悅希是否已經回來了。
在等白薇回來的時間裡,沈悅然無暇理會其他人,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思索着如果沈悅希回了沈府,而且願意嫁給攝政王,那她就得換個計劃來實行了。
好在白薇帶回來的消息是沈悅希并沒有在春馨苑,向下人打聽也都說一個多月沒見過大小姐了。
這個消息對于沈悅然來說的确算得上是個好消息,起碼她不用再修改計劃了,還可以照着現在的計劃繼續推進。她暗地裡長歎一口氣,心裡慶幸沒有出太大的意外。
而另一邊的淩舟則在聽到管家的彙報的時候也是十分滿意。
陳管家:“王爺,婚服已經送到沈府了。”
“嗯。”淩舟則漫不經心地回應道:“沈大人可有說些什麼?”
“并沒有,沈大人看上去挺平淡的。”
淩舟則從公文中擡起頭來,“平淡?他倒是沉得住氣。”他揮揮手示意陳管家退下,繼續看起了手裡的公文。
“王爺。”一個暗衛悄無聲息地進了書房,跪在地上喊了一聲。
“如何?”
“六皇子與沈大人商議着讓沈二小姐代替沈大小姐出嫁,沈大小姐也同意了此事,打算大婚過後再找理由回到沈府。”
淩舟則批完手上的公文,往側面一扔扔進已經完成批閱的那一堆裡,又重新拿了一本看了起來,聽見暗衛的話好久沒作聲,蹙起眉頭看完手裡這份彈劾他的折子,在上面用朱砂筆寫了一個大大的“閱”字,然後扔在一邊。
他擱下筆,看着地上跪着的一團,道:“繼續盯着沈大小姐,在大婚禮成前不能讓她踏出六皇子别院半步。”
“是。”
暗衛一走,屋裡又恢複了之前的甯靜。淩舟則無心再去管桌上剩的那一堆還沒完成的奏折,反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要不就是彈劾他的,沒有必要再看,畢竟這些折子能到他手上不過就是走個過場,向外人展示一下他也是有實權的,而真正的奏折早已被送到聖上的禦書房,正被龍椅上那位批着呢。
他往後一癱,倚着椅背打量起桌上擺的那盆突兀的‘勿忘我’花來。細看過去,這跟他送給沈悅然的那盆很相似,根莖的生長方向、枝幹的粗細、花的大小及生長的位置,幾乎一模一樣,隻不過這盆花的葉子還好好地長在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