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森挑起眉故作驚訝,“什麼?還有這事,那爸爸去說奶奶,讓她下次必須把大雞腿留給你。”
“不要!”岑與惜急得轉過身去捂岑森的嘴,“不要和奶奶說!”
她低着頭抿抿唇,心裡還是惦記着奶奶的好:“奶奶可能隻是忘了我也愛吃大雞腿了。”
岑與惜又搖搖岑森的袖子,“你不要去和奶奶說!”
岑森安靜地看着她,心裡已經軟成了一片。
他的女兒何其懂事,即使受了委屈,也還是想着或許是别人疏忽了。他心中一動,慢慢抱緊了她,道:“我不和奶奶說。但惜惜也放心,以後的大雞腿都會有惜惜一份的。不止大雞腿,任何東西都是。岑與知有的你都會有,好不好?”
岑與惜在岑森懷裡睜着一雙大眼睛愣愣的,半晌,放出亮眼的光彩,用力點了點頭。
“好!”
-
第二天是周六。
一大早,岑與知就帶着輪滑鞋去上輪滑課了。岑與惜也跟着起床,在家門口玩起跳格子。
跳格子,也叫跳房子,岑與惜拿着粉筆在地上畫出來幾個方方正正的格子,再畫一個類似房子形狀的格子,開始一分兩角,一蹦一蹦的玩起來。
在又一次獲得蓋房子權利時,岑與惜背對着格子向後丢沙包。
“砰”一聲,沙包落在了地上,岑與惜剛要扭頭去看,一道略帶玩味的聲音在她旁邊突然響起——
“哎呀,好可惜,壓線喽。”
這聲音帶着其人獨特的散漫聲線,岑與惜一愣,随即聽出了是誰。
她扭頭去看自己扔的沙包,果真壓在了線上,再轉頭,陳既言正站在旁邊雙手插兜,歪頭笑着看她。
岑與惜不高興地撅撅嘴,彎腰去撿自己的沙包,“我覺得你在故意笑話我。”
陳既言挑挑眉,有些冤枉:“我可沒有。”
他拿過岑與惜手裡的沙包,走兩步,站在了岑與惜剛才站着的位置上。
岑與惜被他擠到了一旁,看看他的架勢,懷疑道:“既言哥哥,你是想也扔一把沙包嗎?”
“不行?”
岑與惜搖搖頭,“不是。隻是……”
她想想昨天陳既言說要幫她玩卡片時候的樣子,和現在的架勢如出一轍,瞧着自信有把握得很,但結果卻……
想到這兒,岑與惜眼神有些複雜。陳既言捕捉到她這神情,瞬間明白了她在想什麼。
他頓時失笑:“喂,岑肉肉。對我有點信心行不行啊?”
岑與惜一頓,不好意思地扭開了頭,但還是沒松口,嘴上不說但心裡已經認定了陳既言這次也肯定不行。
陳既言見狀,也沒再為自己辯駁。他垂眸看向自己手裡的沙包,定了定眸,下一秒,他猛地向後一投。
沙包霎時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圓滑的抛物線,“啪”的一聲落地,正中最遠處的一個格子中心。
岑與惜的視線一直在跟着那沙包,看到最後慢慢張大了嘴,目瞪口呆。
陳既言也回頭望了望,看見沙包的位置後勾唇一笑。
他看向岑與惜,“哥哥中了唉。”
語氣玩味,透着得意和對岑與惜的逗弄。
岑與惜不敢置信地看看他,又用力揉揉眼睛,看向那沙包。
的确,
正中中心。
一瞬間,她的眼裡從一開始對陳既言的懷疑變成了驚羨和欽佩。
“哥哥你好厲害啊。”
她毫不吝啬地誇贊。
陳既言終于忍不住了,不顧形象地哈哈笑了兩聲。他去撿回那個沙包,道:“要不要哥哥教教你?”
岑與惜立刻用力點頭,“要!”
“那叫聲好聽的。”
“哥哥!”
“唉,聽膩了。”
“那……”
岑與惜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蓦地一亮。
“哥哥我愛你!”
陳既言一下子被吓得咳嗽起來,剛要轉頭告訴她不能瞎說,結果就對上岑與惜幹淨澄澈的一雙眸子。
他一愣,須臾,慢慢勾起了唇。
算了。
還是個小屁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