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經過了這番相似經曆的分享,讓岑與惜的心情漸漸冷靜下來。
陳既言見小孩不着急傷心了,又講了幾句笑話,成功把蔫巴了的小孩又逗得咧嘴笑起來。
這時,遠處夕陽的最後一絲微光也已經徹底消失,街道兩邊的路燈亮了起來,照亮了這裡的一片黑暗。
兩個人背光而坐,身後的陰影拉出去好長。
陳既言歎口氣,站起了身,把岑與惜也拉起來。他伸手拍了拍小孩身後因為坐在地上沾上的土,耐心問道:“今天晚上要去哥哥家吃飯嗎?”
岑與惜剛被陳既言拉起來時,心裡還有些小小的抗拒。
她的确是沒有剛才那麼傷心了,但一想到家裡有岑奶奶,還是不願意回去。但陳既言的話卻正好給了她一個台階。
岑與惜大大的眼睛猛地亮起來,她用力點了點頭:“要!”
陳既言唇角的笑意擴散幾分,他俯身一把撈起岑與惜坐在自己的臂彎上,線條流暢的小臂微微繃起來,充滿了青澀的力量感。
他看向前方,對岑與惜道:“抱好哥哥,我們回家喽!”
風聲瞬間在耳邊呼呼響起,岑與惜被陳既言抱着快速向前跑去,巨大的刺激感讓岑與惜的腎上腺素快速飙升,她舉起雙手,高興地在空中揮舞大喊:“哇啊好好玩,哈哈哈!”
蔣萊最喜歡那種軟軟糯糯的小女孩,尤其是隔壁岑家的岑與惜,天生的嬰兒肥加上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說不出的可愛嬌憨。更别說她看着小姑娘從小長大,打心眼裡是疼愛得很。
因此當看到陳既言牽着岑與惜進門時,蔣萊高興地嘴都有些合不攏了。家裡的保姆在廚房裡做着飯,蔣萊就把小姑娘抱在懷裡,在沙發上和人說話。
“惜惜最近學習怎麼樣啊?”
岑與惜被蔣萊揉着臉蛋,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但仍然乖乖道:“挺好的。我們老師天天誇我呢!”
蔣萊哈哈笑,“阿姨覺得也是,畢竟我們惜惜最聰明了!”
岑與惜自己誇自己是不會害羞的,但要是有别人也來誇她,她就會很不好意思,這會兒悄悄紅了臉,低頭撲簌簌眨了好幾次眼。
蔣萊揉完了小姑娘的臉蛋,又去揉小姑娘肉藕似的小胳膊。突然,她眸光一凜,笑意定格在臉上。
“惜惜,你這裡是怎麼了?有人打你了?”
岑與惜被這話問得一愣,循着蔣萊的目光看過去,隻見在她的胳膊肘上,明晃晃一塊巴掌大的淤青。
岑與惜也有些懵了,沒人打她啊?這裡怎麼青了一塊?
猛地,她趴在地上學習平闆撐的記憶湧入腦海,岑與惜捂嘴不好意思地笑起來,道:“不是啦蔣阿姨。這是我學跳舞的時候弄的,應該是當時太用力了。”
蔣萊有些驚訝:“惜惜學跳舞了?”
岑與惜用力的點了點頭,雀躍道:“對哦!還是芭蕾呢!跳起來可漂亮啦!”
剛好這時陳既言從房間裡換好衣服出來,岑與惜看見他,忙又道:“不信你問既言哥哥,既言哥哥知道,我還讓他看我的練舞服了呢!”
蔣萊便看向陳既言,陳既言接收到信号,點了點頭。
見确實如此,蔣萊輕笑一聲:“那真是很巧了。”
“為什麼?”
岑與惜聽不懂了。
蔣萊道:“你知不知道,阿姨就是學跳舞的哦!”
岑與惜頓時驚訝地張大了嘴,“真的嗎?!”
蔣萊立刻跟着她的聲音大聲“嗯”了一聲,同樣很驚訝的樣子:“當然是真的!”
她學着岑與惜剛才的語氣:“不信你問你既言哥哥嘛!阿姨以前可是在國外都進行過演出的,拿了好多獎呢!”
岑與惜立刻扭頭朝向陳既言求證,陳既言再次點頭,黑眸裡帶着些掩藏不住的笑意。
這一大一小,此時個個都稚氣得很。
岑與惜這會兒才終于震驚地信了,她看着眼前漂亮溫婉的女人,頓時亮晶晶的眼裡又多了幾分孺慕:“阿姨,你也太厲害了吧!”
蔣萊哈哈笑起來,她彎腰輕輕捏捏岑與惜的小鼻子,寵溺道:“以後惜惜下學了就可以來找阿姨,阿姨也是可以給我們惜惜開開小竈的。”
岑與惜立刻猛猛點頭,不忘再次嘴甜:“阿姨你真好!你簡直太好了!我愛你!”
蔣萊笑得更加大聲起來。
陳既言在一旁看着她們,彎眸笑着,同時心裡也默默松了一口氣。
他剛才在房間時,還想着等會兒要怎樣将話題引到舞蹈上來,好借此幫助岑與惜向蔣萊争取一個來家裡學舞的機會。
陳既言剛才已經認真思考過。岑與惜的奶奶對岑與惜刻薄非常,平時餘清然和岑森的下班時間又晚,萬一岑奶奶找個由頭故意打罵岑與惜兩句,他和岑與知兩個小輩的誰也不容易去應對。
也就是這時,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蔣萊。
蔣萊是專業舞蹈生出身,舞蹈基礎非常好,即使這幾年已經慢慢退出舞台,但專業能力仍然優秀。陳既言有好幾次放學後,都能看到蔣萊在練舞房裡繼續練習。
一個人練也是練,兩個人也是練,不如讓蔣萊帶上岑與惜。這樣的話,岑與惜不必早早回家遇到一些不開心的事,也能更好的學習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