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熠隻是眨着眼睛,對他這話既不說好也沒有不好。
手下摩挲細骨的動作不停,于溫明忽然覺起些不對來。
他手掌沿着于熠手臂一路向上,直到摸進寬敞的睡衣袖子。
熱乎乎的溫度轉移了他全部的心神,人沒有跑,總可以慢慢來。
現在重要的是“于小熠,你在發燒。”
于溫明暗恨兩下沒及時發現,手掌已經蓋在溫熱熱的額頭上。
除了溫度和幹燥起皮的嘴唇,很難從于熠身上要探出異樣。
于熠很少紅臉。
就算發高燒要把人蒸熟,他也隻是白着一張石膏像臉,唯有眼眶周圍會可可憐憐圍着一圈紅,沁血似的。
家裡的醫藥箱還放在原來的地方,于溫明動作娴熟,量出溫度。
“38.4℃,得吃藥。”
仿佛聽到什麼關鍵詞,任由擺弄的于熠猛地攥住于溫明的手臂。
粗壯了幾分的手臂病裡的他罩不住,隻是一位使勁,按到指尖發白。
“不吃藥。”
說話時神情沒有什麼不對,于溫明卻品出點可憐巴巴的味道。
都說不吃藥了,他能怎麼辦。
于溫明把扣出來的藥片扔進垃圾桶,打算接點水來給人擦身子降溫。
還不知道能不能行,他有些擔心。
幾分鐘前,那些黏稠的心思重又被他溫養在心裡。
雖然很想問清楚有沒有聽懂,但欺負病号還不夠讓他心疼的。
“不走,不許走。”
乖了幾時的于熠仍攥着他的手臂,不讓人離開。
這點力道對于溫明來說微不可察,但他還是順着大臂的力道重新坐回來。
“怎麼這麼粘人。”
他語帶笑意,翻湧的黑泡冒出心頭。
小黏糕似的,怎麼能不做他的妻子。
于溫明一把撈起沙發上的人,幾步抱進浴室。
擦身子降溫是肯定的,小黏糕似的扒在他身上,那就隻能把小黏糕一塊帶過來了。
另開了暖風的浴室裡熱氣翻騰,生怕把人二次凍着,于溫明隻是探手進去耐心幫人把身上擦遍去高溫。
這下肯定是瘦了
于溫明微微歎口氣,擦完又把手塞進衣服底下,他指尖丈量着手心凸出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