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于熠最先表達的是思念。
哥哥我很想你
和把他誤認成幻覺一樣,小聲訴說着思念。
不該是道歉。
“小熠,寶寶,你看着哥哥,為什麼要道歉?”
于溫明動作輕柔托着于熠的臉。
滑落的淚珠啪嗒啪嗒砸在他手掌。
他嗚咽着搖頭不肯說。
張嘴呼吸兩下,他才攢足力氣,“哥的妻子,我可以做的。”
這聽起來不像心意相通,對他告白的回應。于溫明垂眸,視線裡的淚珠仿佛光滑的珍珠項鍊,綿綿不斷。
小熠過去是個淚很少的孩子。
第一次摔傷頂着血肉模糊的膝蓋被他抱進醫院,小熠也隻是紅了眼眶。
似乎是天生淚腺不發達。
看了感人的電影也隻是皺着鼻子久久頂着屏幕,洋蔥熏在眼睛下面,也隻能催出一點淚花。
這樣雨珠似的淚水,自從他們見面以來,似乎總是出現。
這句話聽起來更像是配合,再多說一點,甚至有點讨好。
以為能合蓋恢複原樣的心髒仿佛擠進一顆拳頭,左右使勁,攪得腔室裡再次血肉模糊,結痂的傷疤再次開裂。
“寶寶,如果不想做哥哥的妻子,”于溫明頓住。
坦白講,如果不是現在發現小熠有心理障礙,于溫明沒想過除了同意之外的第二種可能。
就算不同意,他也會執着在于熠身邊,直到對方同意。
但現在于熠的狀态,讓他進不得。
可叫他退回去,是萬萬不可能。
“寶寶,讓哥好好抱抱。”
末了,于溫明扯開話題,隻能先試着安撫于熠的情緒。
他托着人屁股把人從被窩裡抱出來攬到身上,手臂肌肉發力,把人颠了兩下。
察覺到狀況外有點被吓到的人止住哭聲,于溫明放低手臂,把于熠雙腿撈在身體兩旁。
他擡頭,鼻尖和于熠翹直的鼻尖蹭在一起。
“寶寶不哭。”
用上他學了很久卻一直沒得到施展的停哭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