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晰的任務劃分、恰當的時間安排以及他牽頭的組内聚會,讓宋渠看到小組作業原來還有另一種形式。
“謝我?”
梁傅聲并沒有從小組作業的記憶裡得出值得感謝的部分。
況且,那時候他還沒對這位小學弟動心思,對待他的态度應該挺普通。
“A+的作業。”
宋渠沒有預料到會遭遇反問,他找出一個看得過去的理由。
“沒有給你的全A+記錄拖後腿?”
他身旁這位學弟可是年年滿績選手,成績單上隻有A。
宋渠想說就算沒有學長他也可以拿滿績,但想到自己的借口,他隻是含混不清應了聲“是”。
講話要三思
他想起母親的話。
這種情境下,自己那句話确實不适合說出口。
跟着學長走進包廂的宋渠抿抿唇。
生活類、知識類、過去回憶類,在來的路上把兩人之間可能的對話一一預演過的宋渠微微松口氣。
準備齊全應該不會出問題吧。
“所以學弟,你現在還是單身?”
點過餐後第一個問題就打在宋渠題庫外。
“……嗯。”
他還沒理清楚這個問題算在什麼社交話題分類。
第二個問題已經到來
“學弟未來想和什麼樣的人在一塊?”
“……啊?”
仿佛考場上背錯知識點的可憐考生,對着滿張紙密密麻麻的黑字隻能寫出一個“解”。
他沒思考過這個問題,宋渠試着從讀過的書本中效仿答案,“喜歡春天的熊。”
“《挪威的森林》?”梁傅聲沉浸在學弟可可愛愛的腦洞裡有一會,才對上學弟的腦電波。
原段落是渡邊表達對綠子的喜歡程度。
“最最喜歡你,綠子。”
“什麼程度?”
“像喜歡春天的熊一樣。”
梁傅聲:“所以,學弟的意思是,未來你選擇的人,對你的喜歡是發自内心的、源于本能的?”
“……嗯。”
這麼理解好像沒有問題,宋渠點頭。
“那有沒有什麼更具體的要求,比如外貌、技能之類的。”
對喜歡的人提具體要求?
宋渠微微蹙眉,文學作品裡很少先篩選再戀愛,往往愛發生便會一直存在下去。
他不太明白如何去提,順從本心回複到:“愛是沒有要求的,我沒有具體要求。”
梁傅聲淺笑着看向自己身邊說完就開始埋頭幹飯的小學弟。
小學弟和從前一樣,幹癟癟兩句話,擾亂他心田一片甯靜。
這麼認真說着情話一樣,讓他覺得自己也能夠有機會。
“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先生,您不能進去,先生!”
闖進包廂的身影打斷了他的話。
黑得發亮的頭發,淩厲深邃的五官仿佛布滿刀光劍影,給人壓迫感的體格撐滿入室的門。
一個陌生男人闖進了他們的包廂。
梁傅聲皺眉,第一時間站起身擋在宋渠面前。
“這位先生?”
陌生男人一聲不吭,擡腳就要往他身後走。
“啪!”
被擋回來的手臂隐隐作痛,意識到陌生男人的力量比自己強上許多的梁傅聲沉了臉。
“先生,你認識我們?”
他背後還站着學弟,硬的來不了隻能試試迂回戰術。
“我們?誰跟你我們?”
陌生男人不屑的表情在包廂頂光下暴露無遺,他講話的腔調很怪,配着五官,似異域之人。
梁傅聲眉心褶皺更大,雖第一次見面,他隐隐覺得面前男人對自己抱有惡意。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宋渠手指清按鼻梁上的眼鏡,打量着面前突然闖入的陌生男人。
對方很明顯是沖着他來的,但是他不記得自己見過對方。
聽到宋渠話裡扣掉了“我們”,莫德爾陰沉的面色轉瞬平和。
他沒想到僅僅一會功夫,甜心就和别的人混在一起。
甜心沒有特别親密的人,莫德爾觀察這麼久,對這點很滿意。
但這個突然竄出來的學長是怎麼回事,還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他的甜心。
莫德爾是黑球模樣來的,正欲進來時候,聽着兩人互動察覺出點點不對勁。
這個男人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在甜心面前提愛。
甜心的所有都應該是他的,連這個虛無缥缈的愛也應該是。
如果隻有人形能獲得所謂的愛,他不介意成為醜八怪,
果然人類的外貌就是醜。
莫德爾忍着醜陋,速戰速決的心越發強烈。
牙齒上下阖動,連名字都帶有甜意的人香噴噴站在他面前,莫德爾忍着把人抱過來舔的沖動,隻壓低聲音道:
“甜心,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