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聽起來太弱了。

但看着宋渠愣愣的神情，他還是講了第二遍：“我就是吱吱，要變給你看看嗎？”

……啊？

可是，吱吱不是嬰兒嗎？

宋渠懷疑地上下打量身前的陌生男人，說起來，他好像還沒有問過對方名字，“你之前有名字嗎？”

“莫德爾，我的名字。”

正脫衣服的莫德爾解開腰帶，虹膜裡和吱吱一樣的血色重新浮現。

他把褲腰往下一拉，衣擺往上推。

他指着從腹部延伸的複雜紋路，道：“我的名字。”

宋渠眨眨眼，“你介意我拿本子記下來嗎？”

甜心的問題莫德爾根本不用猶豫，“不介意啊。”

得到準許的宋渠動作很快，反身上床拿出床頭櫃裡的筆記。

一模一樣的瞳孔證明對方說的應該是真話。

先不管吱吱年紀的問題，趁着機會，要把數據補齊。

幹勁十足的宋渠又順手摸出櫃子裡的卷尺，夾着筆記本一回頭——

男人剛好退完衣物。

微愣兩秒，宋渠打斷對方試圖變化形态的動作，“等等，我想量一量數據。”

接住香噴噴的甜心，隔着衣物，貝希摩斯發達的知覺讓他視線盯緊某一處。

“你量。”

舔了舔嘴唇，狠狠咬住舌尖，他握着着懷裡人的胳膊肘，一副敞開懷任意的模樣。

宋渠咬開筆蓋，把眼鏡推回鼻梁，抱着懷裡的筆記本開始作業。

寥寥數筆，一個和莫德爾相似的人形出現在頁面上，代表着姓名的紋路被他一比一複刻在人形旁邊，幾條橫線從不同部位指出來。

“先量身高！”

硬皮筆記本從胸口移開，莫德爾懷裡的溫度和香味一同遠離。

“踩好。”

宋渠站直身子，眯眼去看，“185。”

竟然和自己一個身高，完全看不出來，還以為比自己高點。

宋渠視線遊離到對方身上紮實的肌肉，心中隐隐有數。

身高之後，是各種圍度。

宋渠對莫德爾的配合感到滿意，他每次量完都誇上一句，“好棒，好乖，好厲害。”

莫德爾覺得這幾個詞的聽感有些奇怪，但測量過程中，緊緊貼着他的香味太蠱惑神識，時不時蹭過他的軀體柔軟富有彈性。

莫德爾決定不去計較。

“還剩這裡……等我一會兒。”

說一會就一會，戴着手套的宋渠從門外走進來。

“這裡要量兩次，”

宋渠垂着頭，隔着手套的手把卷尺印上去。

宋渠垂頭補上數據，然後有點為難地看向莫德爾：“需要再量一次。”

“嗯？”

莫德爾不懂對方在說什麼，這是他第一次使用人類的身體。

測量過程中，鼻尖後背隐隐冒出汗絲，他不會處理隻是忍着，一直等到結束。

香香的“好棒好乖”也沒有出現。

為什麼沒有？要怎麼下去？

莫德爾一時不知道先問哪個，盯着宋渠的時間久了點。

宋渠簡單指了下浴室。

莫德爾看不懂。

“什麼意思？”

他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喑啞發澀，下意識清清嗓子，他站在原地，看上去真的一無所知。

這是個難得的測量機會，宋渠一向是會抓住機會的人。

他歪了歪頭，薄片的劉海微微晃動，“暫時沒有時間讓你跟着教學資料慢慢學，可能有點疼，請你忍一下。”

“什——嘶——”

還沒理解這句話的莫德爾被從未感受過的劇烈疼痛說不出話。

宋渠滿意收獲整整一頁的數據。

“好啦，你可以變身了。”

筆杆戳在下巴上，宋渠将筆記本翻頁。

餘痛中感覺腫脹的莫德爾張張口，什麼也沒說，沉默地在他面前縮小變黑。

熟悉的黑團出現在莫德爾站立的地方。

“好乖好厲害。”

同樣熟悉的觸感落在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