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煩。”鐘缺給他指了衣帽間的位置,“衣帽間在那邊,你自己看着放吧。”
他說完就又進廚房了。斯星燃内心雀躍,接着照着他指的地方,把自己四個行李箱全拖了進去。他将衣帽間的衣櫃打開,清一色的黑白灰就朝他張開懷抱。
鐘缺的衣櫃算不上整齊,但卻格外的有秩序,襯衫大衣褲子全都按種類分好了類放在一起,哪怕揉成團堆在一起也是依照分好的類堆着。斯星燃把一整個衣帽間的分類全部看了個遍,也大概弄清楚了位置。
“還真的全都是黑白灰。”斯星燃嘟哝。
他之前就猜過鐘缺的衣帽間會是什麼樣的,依照對方的性子與生活,大概率全是黑白灰,他對這樣的結果并不驚訝,隻是這樣猝不及防地打開,看見絲毫沒有亮色的地方,也是十分壯觀的場面。
斯星燃才不喜歡這樣的場面,這種死氣沉沉的感覺他一點也不喜歡。他強行将自己五顔六色的衣服橫插在那些衣服中間,黑的白的之間再也不隻有灰色,還有紅色粉色藍色綠色橙色紫色青色,他強行讓自己闖進鐘缺的生活,又強行讓自己的衣服闖進鐘缺的衣櫃。
他收拾了大約半個小時才把自己四個行李箱的衣服全部放好,外面鐘缺一直沒吭聲,斯星燃把行李箱放好走了出去,想看他到底在做什麼。
鐘缺在廚房裡用蒸箱蒸蛋糕,他很久沒做過了,這房子裝修的時候是鶴泾給他設計的,當時那丫頭給他極力推銷蒸箱和烤箱的好處,還說以後不忙的時候就到他家來做,結果她一年下來忙的腳不沾地,而鐘缺自己也隻試過一次就放棄了,最後一次用蒸箱,都已經是兩年前了。
他把說明書翻箱倒櫃地找出來,接着對着網上的教程一步一步做,竟然也還挺像樣,斯星燃進來的時候,他已經把蛋糕從蒸箱裡拿出來了。
“你做的?”斯星燃驚訝道,“賣相還挺不錯。”
“隻是不錯?”鐘缺捏着他那句話重複問,“真的隻是不錯?”
“好吧,特别好。”斯星燃看着他将蛋糕端到桌上,誇他,“但我實在沒看出來你還會做這種東西。”
“你看不出來的東西還是挺多的。”鐘缺嗆他,接着用刀把蛋糕切成八塊,拿了一塊遞給斯星燃,“你先替我試一下吧,要是不好吃我倆今晚就隻能湊合點外賣了。”
“你沒試過?”斯星燃嘴上滿是懷疑,手卻十分誠實地接過他遞來的蛋糕,“原來你是把我當試毒員啊。”
“那你就餓着别吃。”鐘缺說。
“我才不。”斯星燃護着自己的蛋糕,像小孩護食一樣,“這可是鐘大影帝給我做的蛋糕,要是我發在微博上得有好多人羨慕吧。就是再難吃我也認了。”
“别喊那名稱,給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鐘缺一臉嫌棄,“什麼影帝不影帝的,感覺平日裡這麼叫就和裸//奔一樣讓人尴尬。”
“你也這麼感覺?”斯星燃拿了叉子将蛋糕切成一小塊,“我以前感覺大屏幕裡頭的影帝都特别高冷,遙不可及,好像要登基了一樣。後來接觸了他們,發現其實也就那樣。當然,你不是就那樣。”
斯星燃轉過身來,完全正對着鐘缺,他看見對方長長的下睫毛,燈光往下打,在他的臉上露出陰影。他很誠懇地說:“你特别好。”
鐘缺的眼睛眨了一下,睫毛像顫動的蟬翼。
斯星燃噙着笑,坐回來正了身子。接着将蛋糕放進嘴裡,他吃了這一口,又有些迫不及待地咬了第二塊。
鐘缺面上不顯,實際上有些緊張地等着他的反應。
“你如果不演戲,去開一家蛋糕店也能生意興隆。”斯星燃把叉子放下,發自内心地贊美道,“就沖你這手藝和這張臉,每天剛開業,外頭的人就能從你店裡排到巴黎。”
“這麼誇張?”鐘缺都要覺得自己是天才了,“我嘗一口。”
他剛想自己找叉子,斯星燃已經将切好的一小塊蛋糕用叉子送到他的嘴邊,鐘缺擡眼看着他,他一臉坦然,“連吻都接過,吃個蛋糕磨蹭什麼。”
鐘缺哽了一下,他原本還想說些什麼拒絕,如今全被這話給堵住,隻好咬住了斯星燃給他的那塊蛋糕。
很甜,他大約是放多了牛奶,奶味特别重。鐘缺不大愛吃這麼甜的東西,但是他記得斯星燃很喜歡。在東京的那三天,他每一天都要喝糖分很高的牛奶。
最後那一整塊蛋糕,鐘缺隻吃了很少的一部分,剩下的全部由斯星燃吃了。
斯星燃争着要洗盤子,他說蹭了吃蹭了住總不能一點事情都不做。鐘缺向來不愛洗碗,也就沒有推讓。他把家裡的電視機開了當作背景音,打開手機想看最近的八卦。
結果八卦不成倒看到了自己,他剛打開手機就收到一條論壇的帖子推送,推送給他的那一條帖子标題寫着:“真瓜,某三字頂流歌星和某兩字影帝今天在g市海邊那個了......”。
鐘缺:“......哪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