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葉瑰為了讓鐘缺與斯星燃保持最好的狀态,将他們的最後幾場戲全部分散了開來拍攝,按照正常進度,應當還需要拍攝六天左右。
但為了讓鐘缺能盡早地殺青,昨天晚上,葉瑰就已經緊急與劇組的工作人員商量,把他們的戲份全部調到了這兩天。
而今天最重要的一場戲就是陳青與肖傷訣别前的床戲。
葉瑰幾乎讓所有的無關人員全部離開了,現場的工作人員寥寥無幾,就連扶山與蘇青岱她也沒讓進來,隻能守在門口,燈光師與攝影師隻留了必要的一個。
秦溺和執行導演給他們講了走位和台詞,鐘缺面無表情地聽着,而斯星燃卻無端地有點緊張。
他擦了擦自己手心裡的汗,在秦溺與執行導演離開現場之後,下意識地看向鐘缺。
鐘缺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他轉過頭去,和他四目相對。
“你過去......”斯星燃開口問他,“和别人拍床戲的時候,會緊張嗎?”
鐘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接着,斯星燃才聽見他說:“第一次的時候,是有點緊張的,但之後就不會了。”他說完,還補充了一句,“你放心,劇組拍攝的時候,不會真的讓演員出事。”
斯星燃“哦”了一聲。
鐘缺望着他,不知道在想什麼。
工作人員已經全部準備就緒,葉瑰站在監視器前面,拿着對講機對着鐘缺他們,宣告正式開拍。
首先是延續昨日的親吻,陳青在一念之間擁抱住了那個他拒絕了無數次的肖傷,這樣的動作無疑是給了他一個極大的鼓舞。
肖傷像是要把陳青整個人的血肉都吞進去一般親吻着他,陳青整個人被他壓在床上,已經近乎缺氧。
“你可不可以别走。”陳青在一片混亂之中聽見肖傷這樣祈求他,“我求求你。”
但他沒有回答肖傷,隻是很溫柔地,一邊回應着肖傷的親吻,一邊将手移到了他的腰間。
他們的身體太過滾燙,可陳青的手卻是冰涼的,在觸碰到肖傷的肌膚時,對方微微的顫抖了一下,随即停下了親吻他的動作。
肖傷壓在陳青的身上,垂眸看着他。
陳青還在喘着氣,他仔細地看着他俊美的臉龐,也望向那雙如同大海一般藍色的眼睛,他在裡面看到了憤怒、愛意與悲傷,在那一刻,他好似忘記了自己的理智與一切,隻想在這片藍色的深海裡溺死。
然後他笑了,他用雙手輕輕捧着肖傷的臉,珍重又如同獻祭一般地,吻了上去。
情//欲如同火一般燒了起來,屋外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驟然發出一聲噼裡啪啦的爆響,在野火的世界裡,陳青弓起了他的脊背,就像是飛蛾撲火一般,無怨無悔地回應着肖傷。他任由着肖傷奪走他的視覺、聽覺、嗅覺與觸覺,感受到對方似乎已經将自己舔舐幹淨。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肖傷不停地跟陳青說。
于是陳青流出了眼淚,看向窗外經過的飛鳥。
那眼淚太脆弱,竟然讓斯星燃一時忘記接下來的動作。
“卡!”
斯星燃立刻從鐘缺的身上起來,将挂在一旁的衣服扯了下來,一件給了鐘缺,一件自己穿上了。
“抱歉。”斯星燃說,“我的問題。”
葉瑰在對講機裡面讓他們各自冷靜一下,待會接着出錯的地方繼續拍攝。
鐘缺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根煙,向現場工作人員借了打火機,找了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抽煙冷靜。
他很少抽煙,一是自己還有一點健康的覺悟,二是覺得這氣味并不太好聞。但這一次他不知為何心裡很亂,隻能通過尼古丁來盡量麻痹自己。
斯星燃從現場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他坐在角落裡。
他站在原地,看着他骨節分明的手掐着煙,眼圈從他的指尖一點一點往上纏繞着,将他整個人籠上了一層白紗。
他走了過去,向他索要了一根煙,也不點燃,隻是這麼叼着。
他們并排坐在那兒,誰也沒有提起剛才發生的事情。
比如他們都硬了。
他們坐了一會兒,葉瑰才叫他們進入片場。
顯然剛剛的冷靜根本沒用,斯星燃剛剛壓上鐘缺,兩個人就又一次起了生理反應。
鐘缺的手心也難得地出了層汗,他長呼一口氣,似乎是想要将自己的那點兒異樣的情感全部排解出去。
葉瑰再次喊了“A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