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星燃把鐘缺從落地窗前抱回床上,又壓着他看他掉眼淚,看他流水。兩個人累了,沖了個澡,就躺在床上聊天。
鶴泾跟賴費雅還在玩遊戲,兩個人一驚一乍的,吵得要命,一點也沒顧及到遊戲廳外面的人。
“她們相處的倒是挺愉快。”斯星燃聽着外面的聲音,不由得覺得好笑,“吵成這樣都沒翻臉。”
鐘缺的聲音都啞了,他剛剛怕極了會被人知道,偏偏斯星燃這個暴君非要他叫出聲,到最後,隻能哭着向他求饒。
他此時此刻躺在斯星燃的懷裡,一點也不想跟他說話。
“生氣了?”斯星燃低頭看他,說,“你不就喜歡我這樣對你嗎?”
鐘缺掐他大腿以示不滿,清了清嗓子示意自己要喝水,斯星燃立馬跟狗腿子一樣端了床頭櫃上的水杯給他。
鐘缺喝了水,終于感覺自己冒煙的嗓子好了些,這才開了口,說:“混蛋,家裡有别人你還這麼弄,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冤枉啊,剛剛是誰咬着我不放,還跟我說要深一點的。”斯星燃蹭了蹭鐘缺的臉,一副委屈的模樣,“你不能這麼對我。”
鐘缺被他這副不要臉的模樣驚呆了,他被斯星燃堵得沒話說,幹脆一把推開斯星燃,自己占了床邊一個小的角落,獨自生悶氣去了。
斯星燃笑起來,他把鐘缺整個人扳回來,吻了吻他的眼睛,又吻了吻他的嘴唇,說:“好了好了,我錯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鐘缺看了斯星燃一會兒,也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對方隻要用那雙藍色的眼睛安靜地看着他,他的脾氣就會散的幹幹淨淨,甚至有時會産生是不是自己做錯了的想法。
他沒忍住,破了功,笑了笑,随即開始恃寵而驕來,“晚飯我要吃茄汁糖醋排骨。”
“好。”
“還有可樂雞翅。”
“好。”
“我還要吃鳳尾蝦,要炸的。”
“好。”斯星燃全都應下來,說,“想吃什麼都做給你吃,不過你不是過完年就得進組了嗎,不打算控制體重了?”
鐘缺這才記起來,露出沉痛的表情。
半晌他才咬咬牙,下定決心,說:“不管了,年後的事情年後再說吧,我就要吃肉!”
斯星燃“噗嗤”一笑,把地上的衣服扔到床上,說:“看外面聲音也停了,估計大家都餓了,我去給你們做飯。”
鐘缺甩手讓他趕緊走。
穿好衣服走出房門時,鶴泾和賴費雅正坐在沙發上嗑瓜子聊天。
見到鐘缺出來,鶴泾往賴費雅那邊移了個位置,說:“喲,舍得出來了。”
鐘缺一看她臉上那壞笑,就知道對方什麼都猜到了,一瞬間紅潮從耳尖蔓延開來。隻是面上還裝作若無其事,“嗯,你們打遊戲打的怎麼樣?”
“嗨,别說了。”賴費雅一臉嫌棄地說,“鶴泾的遊戲水平實在是太菜了,真不知道怎麼能有人玩遊戲玩成這樣。”
“喂喂喂,不是讓你不許這麼說我了嗎?”鶴泾去捂她嘴巴,說,“再說了,誰還沒有剛開始玩遊戲的時候啊。我告訴你,我已經進步很多了,不信你待會繼續跟我打!”
“打就打。”賴費雅說,“誰怕誰啊。”
鐘缺看着她們一副要幹架的模樣,不禁笑出聲來。
“笑什麼。”鶴泾和賴費雅異口同聲地看向他。
鐘缺立馬舉手投降。
“我去看看星燃做飯做的怎麼樣了。”他一邊說着一邊逃離現場,“你們接着聊。”
斯星燃聽見身後的門被推開的聲音,知道是鐘缺進來了,臉上露出了笑意,手上竟然開始掂起鍋來。
他瞥了瞥背着手巡查的鐘缺,說:“怎麼了?”
“來看看你。”鐘缺說完,鼻子上嗅了嗅,說,“什麼東西,這麼香。”
“你要的茄汁糖醋排骨啊。”斯星燃說完,鍋裡的排骨剛好做好,他用筷子夾起裡面一塊,接着舉到鐘缺面前,“來,試一下,張嘴,小心燙啊。”
鐘缺咬下這塊排骨,剛出鍋還燙得很,弄得他呼了幾口氣,這才把嘴裡的排骨吞下去。
“怎麼樣?甜不甜?”斯星燃問他。
鐘缺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一臉滿足地說:“好吃!”
斯星燃把鍋裡的排骨全部倒進盤裡,讓鐘缺把它端到餐桌上去。
“可以啊斯星燃。”賴費雅看着桌上一桌子的菜,大聲對着廚房裡的斯星燃說,“你這手藝比之前還要精進了。”
斯星燃望向她,做出一個得瑟的表情。
鐘缺咬了一口幸福的可樂雞翅,看向賴費雅,說:“他以前也經常這樣做飯麼。”
“高中的時候吧。”賴費雅回憶說,“那會兒家裡人不太同意他搞音樂,每次他就偷偷跑我家來,寫詞寫曲還玩樂器,一弄就是一天,一開始我倆都拿泡面當飯吃,吃了一段時間實在是要吐了,但叫外賣又實在是太貴了,于是他就學着做飯了。”
鐘缺還從沒聽過斯星燃和他說這些事,不禁就想知道更多,“他家裡人不同意他搞音樂,為什麼啊。”
“就是覺得走這條路的人大部分都吃不起飯。”賴費雅說,“不過他們的顧慮确實也挺真實的,大學的時候我倆在酒吧駐唱,因為家裡人不支持,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如果當年不是陳俏看中了他的才華與他合作,估計我倆現在也不會再從事跟音樂有關的東西。”她聳了聳肩,說,“有時候,這個世界的成功總是需要一點運氣。”
鐘缺聽完,愣了一下,偏過頭去,看向斯星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