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不對勁時,是斯星燃連續三天沒有收到鐘缺的信息之後。
前幾日他開完演唱會之後,自己的話筒卻出了些問題,他有些着急地找人幫忙維修,卻一直忘記回複鐘缺的消息。直到淩晨話筒修好,他回到酒店的時候,他才記起今天鐘缺給自己發了很多的消息。
點開全部都是他拍的一些景色,偶爾摻雜着幾張好看的自拍,照片裡的人笑得很燦爛,看上去玩的很高興。
他一條一條地按順序回了消息,之後就直接睡下去了,因為他明天還有一場巡演,得保存體力與精力。
這之後過了兩天,他給鐘缺發消息,對方卻沒有回複他,一開始他還能安慰自己,也許是對方拍戲太勞累了,回酒店就睡過去了呢。但到了第三天,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開始瘋狂地給鐘缺發消息,可鐘缺根本不理他,就像是把他拉進了黑名單似的,給他打電話,他不挂斷,但也不接,他登上微博,發現昨日鐘缺還難得地親自發了一條微博,内容就是他在大理閑逛時拍攝的一些景物。
斯星燃皺起眉頭,他不知道鐘缺唱的這是哪一出。
他的巡演已經持續了近一個月,因為嗓子的緣故,他和唐宋商量了一下,從二月十一号開始,一直持續到三月十五日之前,都不會再公布任何巡演的場次,也就意味着,他有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去雲南陪鐘缺。
斯星燃早就已經訂好了今天的機票,飛去與鐘缺見面。
但說實話,鐘缺搞這麼一出,弄得他有些生氣,收拾行李的時候怎麼也想不通,把衣服一扔,想着幹脆就不過去了。
然而沒過幾分鐘,他就又認命般地把衣服撿起來,疊好放進行李箱裡頭。又環視了一周周圍有沒有沒帶的東西,拿着行李箱出了門。
鐘缺并不知道此時斯星燃正在趕來找他的路上,他今日剛剛演完一場與尋些鸾的追逐戲,整個人都有些虛脫,從威亞上下來時,汗已經把他整個人都淋濕了。
“這段戲挺不錯。”代文今看完監控器裡播放的畫面,說,“你以前基本上都隻演文戲,我還以為這一段你得卡很久,沒想到一條就過了。”
“他這幾日一大早就跑片場來找武術指導老師,能拍的不好嗎。”尋些鸾從後面走來,說,“代導,今天的戲份全都結束了吧?”
代文今點頭,說:“結束了,你們可以走了。”
“行。”尋些鸾說完,又轉向鐘缺,對他說,“鐘老師,麻煩能借一步說話麼?”
鐘缺沒想到她會來找自己,愣了一下,遲疑地點了點頭。
尋些鸾把他帶到了自己的房車上。
扶山和尋些鸾的助理都出去了,隻留了他們兩個在車上。尋些鸾給鐘缺倒了杯水,說:“坐。”
“不了。”鐘缺站着對她說,“你有什麼事,可以直說。”
尋些鸾端着水杯的手頓在半空中,随即輕笑了一下,将水杯放下。
“怎麼,你還是因為我跟鶴泾的事情,對我有所埋怨?”
鐘缺說:“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言下之意,當然。
“好吧。”尋些鸾說,“不過我今日來找你,确實是想問你有關她的事情。”
鐘缺皺了皺眉,說:“你問她做什麼?”
“放心,絕對不是因為什麼我後悔了想和她複合這種事情。”尋些鸾輕輕笑着,說,“隻是有些事情想請她幫忙。”
“什麼事?”
“Panorama那邊找我拍攝今年五月的雜志封面,我想問問她,可不可以答應為我做這次的采訪。”尋些鸾說。
“我想她不會答應。”鐘缺聽完,非常直截了當地說,“她不想再和你扯上任何關系。”
尋些鸾卻笑起來,說:“雖然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但在這件事上絕對沒有我懂她。你就幫我帶個話,别的什麼都不用做,讓她自己選擇。”
“你為什麼不自己問?”
“她把我拉黑了。”尋些鸾聳了聳肩,說,“所有賬号。”
鐘缺更加笃定地說:“那就更沒有讓我幫你的必要了,我不會讓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告辭。”
“她當年跟我分手的原因根本不是不愛了。”尋些鸾看着他踏出房車,突然開口說道,“隻是因為,我們總是聚少離多,不同頻了。”
鐘缺回過頭去。
尋些鸾看着他,說:“但她一直很支持我的事業,我想就算過去這麼多年,她不愛我了,也不會拒絕這一次能夠幫我的機會。”
“你很自信啊。”鐘缺沉默片刻,突然說。
尋些鸾卻笑了,說:“我隻是相信她,也相信我。”
這話不知道戳中了鐘缺哪一點,他擡眼看向尋些鸾,說:“好,我答應你。我會幫你問問,但是她答不答應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她拒絕了,希望你不要逼她。”
“你的思慮太多餘。”尋些鸾說,“但還是謝謝你。”
鐘缺沖她擺了擺手,沒再多說什麼,就離開了房車。
他沒有直接回酒店,而是去了古鎮裡頭,随便找了一家有人駐唱的酒吧,找調酒師給他調了一杯莫吉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