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缺清了清嗓子，開始把自己這一個月以來的話，全部毫無保留地說給斯星燃聽。

“首先，我想說在最前頭的話是。”鐘缺看着斯星燃好看的側臉，鄭重其事地對他說，“我愛你，我毋庸置疑的愛你。”

斯星燃被他的表白弄了個猝不及防，他拉過鐘缺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

“我對你擁有的占有欲，也許比你想象之中的還要多。我想要你幾乎每時每刻都關注着我，在意着我，想要你每一天都說愛我，想要你一遍又一遍地、不厭其煩地告訴我，你有多麼愛我。還有很多别的話，我不敢跟你說，因為這些情緒太過陰暗，太過見不得光，我會害怕，害怕你見到真正的我，就會不再愛我。”

“但我又是個很矛盾又很自私的人。我一邊想要你永遠愛我，卻一邊不信任你，也不信任我。我糾結于永久的愛，因為我害怕失去。我一旦開始恐懼就會試着去丢棄，因為我不想在依賴你之後又得到你的冷淡，就像......上次我給你發消息，你卻一直沒有回複我，我有點難過。有時候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會做出很多......傷害到你的事情，抱歉，但那并非我的本意。和我在一起，肯定很累吧。”

“不。”斯星燃将鐘缺拉入懷中，他整個人都有些顫抖，“一點也不累。”

鐘缺扯了扯嘴角，繼續說：“我有時還會很自卑，覺得自己和你在一起，是不是會耽誤你。斯星燃，你太耀眼了你知道嗎，就像是，在大海航行時，看到的燈塔，又或者是天上的那顆啟明星，讓我覺得有點高不可攀。可我，一直一直被負面情緒籠罩着，過去有段時間，我和陳青一樣，都想過葬身大海裡，那樣似乎對我來說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斯星燃的手臂瞬間環緊了他。

“我......我說這麼多，你肯定會覺得我可憐，可是我一點也不想你可憐我。”鐘缺将頭靠在斯星燃的肩上，剖析自己實在是耗費了他很多的精力與勇氣，他有些痛苦地說，“我想你愛我。”

就在那一刻，斯星燃決定把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部獻給鐘缺。他懂得了鐘缺的愛和退卻，了解了他的懦弱與膽怯，知道了他内心所遭受的一切。什麼永遠什麼盟誓其實根本不重要，因為他對鐘缺的愛根本就無法用這些東西去衡量，隻要鐘缺願意，他就能愛他愛到死。

他松開鐘缺，在他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讓對方直視着自己的眼睛，然後很輕、很慢地開口。

“第一，我愛你。”斯星燃說，“一直到死，我都愛你。”

鐘缺的眼淚從眼角流出來。

“第二，那種占有欲不止你有，我也有。你知道嗎，我恨不得把你鎖在家裡，你所有的歡笑、哭泣、悲傷、憤怒，都隻有我一個人能看，其餘人都不允許。你每一天都會像昨天晚上一樣，被我操//到哭，求我，嘴裡心裡都隻有我的名字。”

“第三，我不會再和之前一樣，隻要你跟我分享，我就一定會盡我所能最快地回複你，這件事是我的錯，你不需要道歉，是我該說對不起。你一點也不矛盾，一點也不自私，你所有的這些情緒，都是因為太愛我了，不是嗎？我一定會努力讓你消弭這些不安全感，隻要你回頭，我就會在你的身後。”

“第四，你才是我的啟明星。是你讓我知道，愛一個人，原來是一件這麼美好的事情，也是你，讓我學會了如何去愛一個人，如何去心疼一個人。鐘缺，我愛你，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一定會陪你殉情。”

鐘缺倏地捂住他的嘴。

“不許這麼說話！”

斯星燃卻笑了笑，說：“我說真的，沒開玩笑。”他拉住鐘缺放在自己嘴上的手，說，“所以啊，你可千萬要長命百歲，知道嗎？”

鐘缺看着他，一邊擦着眼淚，一邊點了點頭。

“不要再用分手這兩個字來刺激我了，我真的受不了。”斯星燃的眼眶也紅了，“我不想、也不能接受和你分開。你害怕或者恐懼的時候，可以多想起我，我們是兩個人，兩個人的勇氣加在一起，是一定能夠抵禦過任何的風浪的。好嗎？”

鐘缺牽着他的手，“嗯”了一聲。

斯星燃終于與他說開，他從旁邊抽了兩張紙巾，替鐘缺擦了擦眼淚，接着下了床，将床頭櫃上的碗端了起來。

“好了，既然說完了，現在有力氣吃飯了吧？”斯星燃說，“我去幫你把粥熱了。”

鐘缺看着他轉過身，忽然福至心靈地下了床，拉了拉他的衣角。

“嗯？”斯星燃以為鐘缺還有什麼要叮囑的事情，一邊疑問着，一邊回了頭。

然後，鐘缺就攥着他的衣領，吻了上來。

“早安吻。”鐘缺松開斯星燃，紅着臉說道，“我給了，你得還我一句話。”

鐘缺訝異地在原地怔了好一會兒，随即才反應過來，他看着鐘缺笑起來，眼角眉梢都是喜悅。

接着，他就再次低下身，掐着鐘缺的後頸，和鐘缺接了一個綿長的吻，一直把鐘缺吻到腿都麻了，他才再次起身，對鐘缺說道。

“我愛你，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