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九伊諾克：“隻是，榜八的眼睛……怎麼總往這邊瞟！”

“榜八對昔日的手下叛徒這麼久都沒動手，都快輪到别人動刀了，效率真有些許低下啊！”

伊諾克竟然懷疑赫倫森不但不想殺他，還對他有舊情。還真能扯，如果不是時機不對，西澤真想親口大聲反駁，他一個叛徒何德何能可以讓赫倫森留有舊情……不過西澤回頭想想，赫倫森一年前把榜九打下去，讓伊諾克被迫按戰前約定奉上賠償，可謂是吸了伊諾克一大口血，現如今伊諾克蓄意陷害乃在情理之中。

隻是看一眼在外人眼裡可能是在意安危，也可能是欣賞好戲，但西澤會疑惑，在注意力如此金貴的時刻，赫倫森竟然選擇分出神來看他。

赫倫森這邊明明在和榜七談領土劃分，互相試探着彼此兵力底細，這類談判你一言我一語夾雜太多隐含信息，斟酌話語說出口極費心神。

說實話赫倫森很可怕，西澤知道他是極精明又有實力的那一類，要論計策真算不過他，如今西澤自己的預判思路也說的上被赫倫森教出來的，說實話西澤自己也很驚訝自己十年前能殺死他，這隻能歸結為他運氣好，那次如果他沒死，再來多少人謀劃多少次刺殺都殺不了他。

但談判話術在黑淵聯盟排位越高難度就越大，不善權謀的人将會吃下大虧，哪怕是一秒鐘的分神，都會導緻後續滾雪球般中計後虧損萬分。

而赫倫森關注他的頻率甚至多到能被榜九注意，搞得好像一旦發現榜九開始對西澤動刀，他就會立刻采取行動，連一分一秒都耽擱不了一樣。

赫倫森似乎并不急着回答，過了幾秒才不緊不慢地回話，威壓絲毫不弱于榜九。

赫倫森是這局裡被他沒考慮到的因素，西澤沒有想到赫倫森會對榜九殺他作出幹涉，在他的邏輯裡，赫倫森對他心生厭惡且恨不得自己死。

或許是赫倫森覺得他死得還不夠慘，西澤甚至可以猜到他接下來也會如此回答，榜前十的這套話術他熟悉。

赫倫森為了撇清關系，估計還要說：“他這叛徒和他有舊仇，要是榜九大人就這麼用刀殺掉給他這種死法，那可太便宜他了，而且他自己可沒東西折磨着玩了。西澤的性命必須被他親手了結，他才能出口惡氣。”

這話除了貶低羞辱了他一頓，其餘的問題是一絲一毫也沒有，完美地為他自己撇清了關系。

可是赫倫森：“啊，您看看您這說的什麼話？德萊是我的地盤。你們你一言我一句的要對我的地盤動手動腳，我話都沒說，看一眼總行吧。”

合情合理的理由。

天下地域實在太廣，除了專管這個的外交使西澤刻意背誦過以外，哪怕是榜九，除非記憶力驚才絕倫，否則很難記清，哪塊地方到底是歸誰的，這倒真是伊諾克的疏漏。

席下稀稀拉拉傳來一陣笑，但這回這笑不是針對赫倫森，而是針對榜九了。

在尼古修斯面前，明裡對赫倫森挑刺，甚至暗示他和西澤有舊情，毫無疑問表明他想讓赫倫森出糗，甚至想模棱兩可地暗示尼古修斯，空降的榜八不值得信任。

但赫倫森這一回答，就是滴水不漏的強力反擊，寥寥幾語，卻在尼古修斯面前言盡了榜九在惡意針對他，這樣一來榜九如果不是主動賠點禮道歉，再賠點利益，那還真說不過去了。

伊諾克：“啊哈，是在下失禮了，小人失言大人莫怪。”

榜九和赫倫森排名僅一位之差，在榜八面前根本不必稱小人，而他這話極力自貶，也算是懇切地緻了歉。

伊諾克彎下身看不見表情，但是在衆人前承諾，會對赫倫森進行第二次利益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