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觀捂着脖子,企圖給自己翻個身,也不知道昨晚他是怎麼想的,趴在地上,扭着脖子睡了一整夜,清早起來,他有一瞬間懷疑腦袋都不在脖子上了。
他稍微轉了下腦袋,酸爽感直沖天靈蓋,陶清觀當即表演了個,尖叫小貓痛苦抱頭表情包。
這還不如脖子上沒腦袋,陶清觀面色扭曲。
緩一下再爬起來應該會好過一點,但昨晚喝了太多果汁,他這會兒已經要憋不住了,陶清觀一邊痛苦面具,一邊艱難地爬起來。
脖子都這樣了,身上不得更痛,陶清觀嚴重懷疑自己昨晚喝的不是果汁,而是喝到假酒了。
他嘗試回憶昨晚發生了什麼,但印象中隻有覺得困呼呼大睡的自己,除此之外——
玩cosplay不能私闖民宅。
奇怪的念頭冒出來,陶清觀更加确定自己喝了假酒,這都說胡話了。
陶清觀顫顫巍巍地邁出一步,預想之中的疼痛并沒有降臨,陶清觀一愣,歪着脖子原地踏了兩步,發現身體意外的利索,抛去脖子不談,簡直可以用神清氣爽來形容。
他錯了,不怪昨晚的果汁,完全是他的睡姿問題。
陶清觀反思,自己的睡眠質量多少有點好過頭了,那種别扭的姿勢居然也能睡着。
他挪動了下身子,尋找方向,頭歪着轉不過來,視野被限制,陶清觀隻好斜着往廁所的方向走,小腹酸酸漲漲的,他心底着急,步子跨大了,絆到了視野盲區的空調被。
隻聽哐當地一聲,梅開二度,他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但這次他運氣沒昨晚好,一屁股坐到了光滑的瓷磚上,本就受傷的尾椎骨,又一次受創,雪上加霜。
陶清觀整個人被釘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他嚎了一聲,生理性淚水都被痛出來了。
湯姆的,好痛!
他顫抖着伸出手,扶着一旁的櫃子換了個蹲着的姿勢,屁股後邊火辣辣的痛,陶清觀都不敢伸手去碰,祖宅是和他的尾椎骨犯沖嗎?
碎了嗎?碎了吧,反正他要碎了。
陶清觀身殘志堅地重新站起來,他眼裡隻有廁所,弓着腰,一步一步往目标挪。
沉在魚缸底部的宴氿圍觀了全程,魚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這小孩,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陶清觀拖着沉重的身體挪回大堂,屁股還是痛痛的,一沾到椅子沙發,疼痛更是超級加倍。
陶清觀赤腳站在地鋪上,做了好久心理準備,也沒勇氣坐下去,他短暫地猶豫了會,用側躺的姿勢玩手機。
但身子側着,有隻胳膊就被壓着,陶清觀調整了幾次,還是感覺姿勢别扭,他虛着眼一琢磨,果斷換了個姿勢。
陶清觀:or2
身下墊着枕頭,兩手拿着手機在前邊玩,除了姿勢有點不太雅觀,其他完美。
得虧家裡隻有他一個人在,不然這種羞恥的姿勢他還做不出來,陶清觀臉上有些燥熱,但很快他就将這點羞恥抛之腦後,愉快地玩起手機。
一覽無餘的宴氿:“……”
是不太聰明。
陶清觀當鹹魚一直趴到下午,中途他給兩條魚喂了頓飯,又吧唧趴了下去。
手機玩久了也有點無聊,陶清觀打開帶着紅點聊天軟件,去處理被忽略已久的消息。
熟悉的頭像列在第一行,他的好同事給他發了十幾條消息,陶清觀點進去一看,最早一條消息已經是一兩天前了。
心虛.jpg
可當陶清觀看清消息内容,他立即化作冷漠無情的渣男,指尖上劃,退出聊天界面。
又雙叒叕給他發考公真題!
他的同事陸滿滿,來自考公大省——某東省,在幹了幾年活後,體内的考公血脈終于壓制不住,在今年投入考公的懷抱。
陸滿滿自己考就算了,對方還一個勁地拉他入伍,手段包括但不限于,給他發考公真題,時不時問他兩道經典大題,甚至陶清觀行李箱裡還有對方送的考公參考書大禮包。
陶清觀:可以,但沒必要。
人間不值得,他決定暫且單方面切斷和陸滿滿之間的聯系。
陶清觀放下手機,一個姿勢待久了,他身體有些僵硬,正好和手機待膩歪了,陶清觀從地上爬起來,準備稍微活動一下。
距離産生美感,小别勝新婚,他等會兒再來寵幸愛妃。
外邊驕陽似火,陶清觀沒有給自己找罪受的興趣,于是他很自然地走到家裡另外兩個活物面前,語氣賤賤的。
“養了你們這麼久了還不會說話,你們好好反思一下。”
宴氿擺尾的動作一頓,視線落在陶清觀身上。
是發現他了?
陶清觀一點天賦都沒有,更别說通過感受靈來辨别他的存在,其餘人能發覺他的存在并不奇怪,但隻有陶清觀,除非他主動告知,對方沒可能知道。
而昨晚在那麼多靈的沖擊下,他很确定陶清觀肯定忘了那段記憶。
可現在……
發覺他的存在也是考核加分項,陶笠鶴有點小心思是一回事,作弊又是另一回事了。
它心生不喜,但緊接着,它又聽到一句。
“别的寵物會洗衣做飯,掃地拖地,你們兩怎麼能吃白食,出來蹦跶兩下,我就當你們幫我拖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