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笠鶴語噎,這事他是知道的,宴氿說的沒錯。
陶清觀的體質很特殊,他對靈的容納量達到一個前所未用的高度,在陶清觀小時候,他就發現了這點,當時還以為家裡出了個空前絕後的奇才。
為此,他在陶清觀三歲時就嘗試教對方喚雨,但結果和他想的完全相反,陶清觀對靈的感知度與容納量完全成反比,他再怎麼教,陶清觀也隻是用懵懂的眼神望着他。
各種方式,陶笠鶴嘗試了個遍,教學進度依舊沒有進展,陶清觀好像天生缺少使用靈的能力,哪怕他手把手帶着陶清觀去感應,也沒有用。
而且這中途還出現了意外,因為他多次教導,陶清觀開始無意識吸收遊蕩的靈,讓本該降下的雨消散無蹤。
這與陶笠鶴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馳,所以他選擇終止教學,并引導陶清觀慢慢忘記有關喚雨内容。
三四歲的小孩子忘性本就大,過了一兩年後,陶清觀不再大量吞噬遊蕩的靈,一切回歸正軌。
反正不會喚雨也不是多要緊的事,快快樂樂長大就行,陶清觀于他還是疼愛的孫子。
可到這邊,陶清觀跟打通任督二脈似的,接二連三地阻止雨落下,甚至把龍王降下的雨都給滅了,一整個大覺醒,偏偏考慮到選手内鬥的局面,他們設置讓雨停下也算分。
宴氿說得還真沒錯,若是給陶清觀打分,确實跟第一名差不多。
可……可,可這場比賽是選喚雨能力強的,不是選旱魃!
陶笠鶴頂着衆人的目光,感覺自己老臉快挂不住了,“這不合規矩,他不在參賽名單裡。”
宴氿不悅,周身萦繞着低氣壓,“但他出現在比賽場地,并且你們并沒有人提前告知我,他不是參賽者。”
“他是頂替我的位置,作為守着您的人。”陶笠鶴出聲辯解,“您在一開始便說了,不希望和參賽者們有過多接觸,我們怎麼可能把參賽者安排到您面前。”
宴氿還是那句話,“我事先并不知道。”
陶笠鶴汗流浃背了,“可是……”
“我、不、知、道。”
陶笠鶴:“我……”
宴氿直接打斷陶清觀的話,“現在我定下來的人是他,并且将我的四分給他,他就是第一,這契約者的位置必須是他的。”
陶笠鶴見宴氿已經把話說死了,他嘴裡發苦,和龍王在這麼多人面前鬧不愉快,顯然沒有必要,他開口道:“我們再商讨一下。”
他沖圍觀的人使眼色,當時同意讓陶清觀進來,大家都有份,這鍋可不能他一個人背。
宴氿不關心他們的扯皮内容,他隻要一個結果,“随你們怎麼商讨,但我接受的結果隻有一個。”
說完,他大步離開,走得要多潇灑有多潇灑,背影堅定決絕,徒留一桌子人面面相觑。
……
陶清觀拖着疲憊的步伐回到公寓内,不知道是不是他感覺錯了,總覺得待在祖宅那邊更舒坦些,大概是那邊的空氣更加新鮮吧。
他啪叽一下倒在軟乎乎的床上,對祖宅的懷念頓時淡去不少,地鋪鋪得再厚也比不上床軟,還有那個破水空調,外面溫度稍微高一點,制冷效果就噌噌地往下掉。
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狗窩,陶清觀感受着強力制冷的威力,發出一聲喟歎。
這時,褲子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陶清觀掏出手機,發現是爺爺的未接電話,在往上翻一共有三個未接電話。
白天上班時,他把手機靜音,放在了别的桌子上,一時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