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好想!!吃了你喵!!!”尖利的叫聲像一根長針刺進耳膜,讓人瞬間頭皮發麻。
陳溺心跳猛地加速,幾乎是本能反應,她一把抓住萬淮的手腕,轉身就跑。
腳下的地闆踩地吱吱作響,像是在替他們擂鼓助威。
光線昏暗,人臉貓化作一團模糊的黑影,行如鬼魅,幾乎眨眼間就閃現他們面前,伸出的尖爪泛着寒光。
滾啊!!
爪子落下的瞬間,陳溺毫不猶豫地用磚頭将它拍飛,就像在打乒乓球一樣,兩者碰撞之間,發出一聲脆響。
“啪!!喵!!!”
人臉貓重重摔在牆上,凄厲的叫聲響起,像被人踩住了尾巴。
這一聲仿佛沖鋒的信号。
黑暗中,無數盞泛着紅光的小燈籠影影綽綽,四面八方的貓影如彈簧般蹿出,利爪劃過地面,嗤嗤作響。
啪啪啪!!
陳溺眼疾手快,一頓庫庫猛打,手都揮舞出殘影,打擊聲和貓的哀嚎聲交織響起。
萬淮更是有備而來,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把菜刀,劈得虎虎生風,幾刀下去,血肉橫飛,殘肢散落一地,腥臭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可這些東西命硬得吓人。
被砍成兩半的貓身在地上蠕動,血肉像粘稠的膠水,竟在幾秒内重新拉絲粘合。
陳溺的呼吸急促起來,汗水順着額角滑落,刺進眼裡。
這樣下去,他們遲早會被耗死。
冷靜…冷靜…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理清思路。
她注意到,幾乎所有貓都躲在房子内,這說明它們畏懼室外,而他們離門口不遠,隻要突破重圍,他們就能逃出生天!
陳溺聲音急促:“背靠背,朝門口挪!”
話落,兩人反應迅速,瞬間貼緊彼此,一邊揮舞武器還擊,一邊艱難邁着步子緩慢挪動。
喘息間,她咬牙擠出一句:“你怎麼在這兒?”
“不是你叫我來的嗎?”萬淮無語,他是在接了她的電話才趕來的。
“不可能!”陳溺臉色一變, “我跟你都不熟!”
萬淮是這個學期才轉來的新生,至于為什麼會在高三最緊要的關頭轉校,所有人都不知道。
隻知道他人孤僻寡言,剛開始很多人都會因為那副好皮囊接近他,最後都會因受不了他的無視而離去,他總是形單影隻的出沒。
陳溺對他一無所知,怎麼可能叫他來?
“我也想知道…你從哪兒得到我手機号的。”萬淮嘴裡說着,手裡的刀越劈越快。
血肉模糊的貓屍堆疊在地上,可下一秒,那些殘肢又蠕動着複活。
陳溺眉頭緊鎖,臉色極其難看。
昨晚跟許知安見面的記憶隻有一半,後面發生的事怎麼也想不起來,現在萬淮又在說這鬼話。
到底是她腦子壞掉了,還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這些東西跟我在天台撿的那袋東西有點像,肉裡都有血線蟲。”
萬淮甩了甩粘在刀上的血,盯着地上蠕動的殘肢:“宋警官說這是一種寄生蟲,寄生在生物的腦子裡,能引起基因突變。”
“然後呢?!”陳溺追問。
萬淮:“它們唯一的弱點是怕火。”
陳溺:“?”
她的餘光瞥向窗外的瓢潑大雨,冷風嗖嗖地灌進屋内。
點火?
在這鬼地方簡直是癡人說夢。
“還有呢?”她咬牙,手下的動作滞緩,手腕酸痛不已。
“沒了,宋警官就說了這些。”萬淮手裡的刀已經卷刃,他毫不猶豫地擲出,然後迅速就地取材撿起半截木闆揮去。
“砰—”地一聲巨響,萬淮一連打飛好幾隻,然而下一秒,更多的人臉貓從黑暗裡湧出,像潮水般淹來。
“那他們知道這蟲寄生後宿主能複活嗎?!”
看着仿佛殺不盡的人臉貓,陳溺不由吐槽:“這一點也不科學!”
萬淮沒答話,隻是掄着木闆砸得更狠,汗水浸透衣襟,氣息粗重得像拉風箱。
不一會兒,兩人逐漸陷入頹勢,人臉貓的攻勢卻越來越猛,他們身上的衣物都被刮破好幾道。
于是,陳溺強迫自己冷靜,凝神專注,嘗試使用超能力。
她在心中默念——
告訴我..
我要怎麼逃出去?
血線蟲還有什麼弱點?
告訴我…
…
一連嘗試幾次,結果無事發生。
陳溺隻好放棄,她咬緊牙關,眼睛飛快掃視四周,大腦開始高速運轉。
此刻,他們離門口不過幾步之遙,隻要能争取三秒的時間,他們就能成功逃出。
回想從進屋到現在的經曆,她想起那隻貓剛開始并沒有攻擊她,而是在萬淮出現後才發狂的。
所以,它們的目标不是自己。
而是萬淮!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眼下他們撐不了多久,隻能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