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做夢一樣，方悅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和林思朗有一天能真的成為男女朋友。

不過，林思朗和方悅對他的第一印象相比真的改變了很多，雖然也還是會時不時嘲笑她，但臉上時不時會閃過一絲不知道可不可以稱之為溫柔的神情。輪到方悅值日的時候，他居然也會留下來和她一起打掃衛生，而不是在旁邊制造垃圾。

有時候他也會給她講物理題，雖然她還是一竅不通——

林思朗放下手中的筆，深吸一口氣，問道：“你知道1+1=2吧？”

“知道啊。”

“你竟然知道？”

“……”

方悅頭冒青筋，正要發作，突然眼神一轉，輕輕搖頭：“算了，我覺得我們這樣下去真的挺勉強的。”

林思朗急忙拉了拉她的衣角，語氣中帶着一絲急切：“沒關系，慢慢學，我來教你。”

方悅沒理他，轉過頭，歎了口氣，語氣中透露出無奈：“唉，或許我們真的不合适……分開可能對我們都好。”

哼，誰讓他總是動不動就說她笨的。

方悅正想着，林思朗潮濕的聲音忽然響在耳邊：“你真的這麼想嗎？”

“當然是真的。”

方悅一邊說着一邊轉過頭去，卻見林思朗表情哀怨地看着她，像個被抛棄的孩子。

方悅愣了一下，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你怎麼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我跟你開玩笑的啦。”她邊說邊從兜裡拿出一張紙巾，伸手想要幫他拭去眼淚。

然而，她的手還沒碰到林思朗的臉，就被他一把推開。

“你别總想着用分手來威脅我。”他的聲音堅定而低沉。

“……”

“我們之間是平等的。”

撂下這麼一句話，林思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方悅愣在原地，手裡還握着那張紙巾。她從沒想過自己随意的一句話會讓林思朗有這麼大的反應。

她緩緩坐下，空蕩的教室格外寂靜。方悅忽然意識到，也許她并不了解林思朗，也沒有認真考慮過他的感受。

*

時間回溯到一個月前，醫院樓頂。

風呼嘯着，将晾在頂樓的白色床單吹得翻飛如浪。方悅靠在欄杆上，望着遠方，猶豫了半晌，終于鼓起勇氣開口：“那個……有件事，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

“其實……那天你媽媽來找過我。”

林思朗的身體瞬間僵硬，他的聲音帶着一絲緊張：“她和你說什麼了？”

“她說我很優秀，你配不上我。”方悅頓了頓，看着林思朗的反應。

“……”

“沒有啦，我開玩笑的。”

……

就在那天放學後，方悅吃完飯從食堂出來，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她疑惑地回過頭，看到了一位面容陌生的女人。

“請問是您在叫我嗎？”

女人點了點頭。

方悅愣住了：“您是……？”

“我是林思朗的媽媽。”

學校附近的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