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讓我把她找回來嗎,我去找不就行了,發這麼大火吓唬誰?”
等翟行遷走遠,翟夫人有些擔憂的看着翟行天,“二叔就是耍小孩子脾氣,做什麼和他一般見識,你好好勸兩句他也是聽的。”
翟子路端了一杯茶過來,“爹你消消氣,等這次我和二叔一同進京趕考,有了功名之後就會穩重些的。”
“功名?怕是我給他捐也沒人敢讓他去!”
翟行天喝了口茶緩了緩,“你不是還要去學堂嗎?快些走吧。”
等翟子路走遠了,翟夫人将房門關上。
“老爺,雨季将至,老人都說這是一場幾天幾夜的大雨,要是洪水上來那壩怕是頂不住啊。”
翟行天歎了口氣,他為了這件事也頭疼了好幾天,“太師那邊遲遲未有回信,咱們的貢一層一層上去現在都不知道到了哪裡落進了誰的口袋。”
“那可怎麼辦?到時候整個揚州被大水沖走,朝廷肯定是要問責啊!”
“到時候你帶上蘭茹和子路他們一起往京都走,我已經在那裡置辦了府邸,大壩雖說是偷工減料了些,可不見得就能被沖毀,若是我真出了事你們就在那裡好好過一生吧。”
翟夫人眼角不由地流下兩滴淚。
翟行天倒不是很擔心大壩的事,畢竟這大雨的謠言是他散播的,若到時候真被沖毀了,他頂多花些錢打點一下,畢竟雨這麼大,以物力怎麼能抵擋的住天意?
他眼下更擔心的是褚紅這個禍害,聽說歸月居又在招人手,明明價都提上來了,怎麼歸月居還是如常運轉?
褚紅此刻正在有條不紊的讓人在歸月居門前架台子。
“褚掌櫃,這些可是我系班子裡吹拉彈唱最好的師傅了。”
前街戲園子的班主領着一群人朝她走過來。
“多謝班主。”
“你我之間謝來謝去多生分,要不是你當初排的那出戲,我這戲園子也沒有今日的紅火。”
“您太擡舉我了,是您園子裡的人功底好。”
兩個人互相吹捧,等到夜色降臨的時候,褚紅讓人在旁邊放滿了荷花燈,示意師傅們開始拉曲。
一陣百鳥朝鳳讓周圍的人紛紛圍了過來。
還不等衆人緩過神來,換成了一曲悠悠揚揚的小調。
魏悠悠從二樓牽着一段白绫翩然而下,宛若遊魚入水,半遮的臉更是讓人遐想。
衆人哇的一聲發出驚歎。
褚紅提前在她的裙子上撒了熒光粉,一舉一動都好像帶着粼粼波光,直到一曲終了還有人遲遲緩不過來神。
“這姑娘的舞姿實在絕美。”
“怕是樂坊出身的都跳不到如此秀美。”
褚紅走向台前,“諸位,這位是我從京都請來的女先生,精通舞藝,打算在此長久居住,若是有想要拜她為師的可往城南去。”
台下的人聽到此話,都有些猶豫不決,“我家是有個小女,做舞娘雖說是下三門,可總比以後餓肚子強。”
“算了算了,家裡的丫頭值得我為她費什麼心思,還送她去拜師?”
“前三十名免費哦。”
褚紅話音剛落地,就看到人群幾乎散了大半。
魏悠悠看着走掉的人有些不解,“這樣真的行嗎?人都走光了。”
“應該都是往城南去了。”
二人下台之後,褚紅一擡頭就看到了焦急不堪的徐州。
許多日不見,他好像變老了許多。
“褚娘子,現在都什麼時間了,你還舉辦什麼歌舞呀?”
褚紅微微歪頭,用身形遮擋了一下她身後的魏悠悠。
見她身邊沒有了人,徐州也顧不上去什麼包廂,在她耳邊低語。
“會長現在不讓任何镖局接我們的訂單,這揚州城的紙又這麼貴,你還要把價格壓到這麼低,已經有三五家經營不下去歇業了。”
“你看,你要不要把價格再提一提好讓大家都度過這個難關。”
書價被她好不容易才壓下去,貿然再提價的話誰知道到時候會是什麼情況。
“提價不行。”
聽到褚紅一口拒絕,徐州的好臉都要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