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卓點點頭,翟子路示意身後的護院将馬給他,翻身上馬後,二人一起揚長而去。
翟子路一進家門,就看到一堆背着藥箱的白胡子老頭坐坐在花廳裡飲茶談笑。
“少爺您回來了!咱府上有大喜啊!”
老管家忙跟着上前,翟子路将他撥到一邊去。
“二爺的二房有喜了,老爺說要開幾桌宴席,好好慶祝一下。”
聞言翟子路扭頭看向管家,然後面露嘲諷,“所以找了一堆大夫來慶祝?”
老管家愣在了那裡,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哪位是天行醫館的趙大夫?”
來的路上小卓告訴他,褚紅前幾天落水,也是這個大夫看的。
人群中有個白胡子老頭走了出來,翟子路看了他幾眼,确定這人之前不經常來翟家之後,才将人一把拽住往門口外面走。
翟子路将老頭身上的藥箱甩給小卓,自己翻身上馬,将那老頭一把拽了上來,二人一起往桂花巷奔去。
“哎喲喂,我這一把老骨頭啊。”
等到褚紅睜眼的時候,她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紮滿了細針。
“可算是醒了。”
趙大夫擦擦頭上的汗珠,将穴道的針一根根拔下來。
屋外的王眉和魏悠悠一擁而進,徐州和小卓他們站在屋外,聽到人醒了紛紛松了一口氣。
“掌櫃的有沒有好一些?”
大夫又寫了一張藥方,對她們囑咐道。“切不可讓病人再大喜大悲了,這次隻是碰巧運氣好,及時施針才救回來。”
褚紅臉色煞白的靠在王眉懷裡,捂着胸口,沒有說什麼話。
等到大夫走了之後,她才問道,“找到老翁了嗎?”
她面帶猶豫,害怕褚紅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褚紅又看向魏悠悠,“你來說。”
魏悠悠看了看王眉,又被褚紅盯着頭皮發麻,小聲道。
“剛剛我見他們擡了一副棺材回來。”
王眉擔憂的看向她,褚紅顯得異常平靜,這幾日她該喝藥喝藥,該吃飯吃飯,沒有大哭崩潰,也沒有無理取鬧,卻讓人更加緊張。
在得知找到當掉金鎖的人後,她掙紮着非要下床。
“那人就是個無賴,掌櫃的要是你去的話免不了要吃虧的,不如就讓徐掌櫃去問一問吧。”
褚紅搖搖頭,自顧自往自己身上加衣服,“就因為他是個無賴,所以我才更要親自去。”
讓徐州去的話,那人不一定會和他說實話,左不過是想多要些錢,她要知道金蘭現在在哪?是不是安全?
“多帶幾個人。”
王眉見自己勸不住,最後隻能由她去了。
揚州現下已經進入了冬天,等下一場雪将這裡覆蓋之後,又會是新的春天來臨。
那座破廟裡沒有掌燈,黑漆漆的,許多流浪漢聚集在這裡。
褚紅找到那人的時候,他躲在一處神像下面睡得正熟。
小卓上去重重拍了他兩下,那人才悠悠轉醒。
隻見眼前的女人,穿着一件上好的錦緞披風正冷冰冰的盯着自己,目光再落到她手上金鎖的時候,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
“你,你們做什麼?”
褚紅将金鎖舉到他的眼前,“這是你典當給典當行的?”
那人搖搖頭,“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
“可是典當行的小二說認識你。”這人應該是沒有認出自己,所以才會撒這種拙劣的謊。
“前幾日我的首飾盒裡少了點東西,後面就出現在典當行裡,如果你不是個賊的話,這個東西還能長了翅膀飛到你那裡嗎?”
“這,這……”,那人眼珠左右轉動,隐約還有一些怒色,難不成那個小丫頭敢騙他,拿着偷來的東西讓他去當,現下被首飾主人抓了個現行。
她對小卓使了個眼色,“既然東西找回來了,那就把他直接拉去報官吧。”
小酌伸手就要去抓他,那人一個打滾躲過去,連忙開口,“不是我偷的,這是我女兒給我的,你要抓去抓她吧!”
“她現在在哪?”
那人支支吾吾,一會兒說東,一會兒說西。
“給我打,打到他好好說話為止。”
小卓一撸着胳膊上去就踹,“唉喲!我說我說還不行嗎,被我賣了!賣了!”
“賣到哪裡去了?”褚紅握緊了手心。
“春香樓!春香樓!”
褚紅轉身往外面走,随後腳下一頓,金鎖的戶籍在自己手機,就算是青樓也不敢亂收她。
“如果我在那裡沒有找到她,你就等着去吃牢飯吧。”
那男人捂着腫了的一半臉在地上哭嚎,“我就是想還賭債而已,要不是我娘子死了我又怎麼會找上她?這個殺千刀的!竟然敢拿偷來的東西讓我去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