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今天沒有去學堂啊?”
王眉歎了一口氣,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都下去了。
“日中的時候,在學堂裡跟别人打架了。”
褚紅看向一旁的萬松興,沒等他溜出去就将他抓了過來,一手抓着他的下巴在他臉上左看右看。
“好端端的怎麼會打起來?”
除了眼角處有些微微擦傷外,其他的地方都還好。
“那些個什麼文人讀書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我氣不過他們老是編排你。”
萬松興這時候好像才覺得疼一樣,他的眼睛不自覺紅起來,向褚紅委屈巴巴告狀。
“尤其是那個,年紀又大,又特别愛欺負人的什麼翟家二爺,簡直和那個翟子路一個德行。”
隻想着把萬松興送去私塾,讓他學認字,沒有想到還有翟行遷這一茬。
“阿姐,你等一會兒去歸月居能不能帶上我?我不想在家裡呆着了。”
見他這副模樣,褚紅早就心軟了,這些日子裡說不定他受了多大的委屈,“這樣也好,就先在家休息一段時間。”
褚紅換了一套衣服,帶着一旁的萬松興一起去了歸月居。
“我打算從今天開始歇業,好好的給女工們放一個年假等到來年的時候再開張吧。”
徐州有些不解,“現在我們形勢大好,何不一起開張到年後?多發些獎銀就是了。”
“是呀,褚掌櫃,好不容易這一次我們能壓翟家一頭,要是就這麼貿然收手的話,怕是等我們再開始的時候就難了。”
一旁的人跟着勸道。
褚紅并不打算跟他們說實話,現在這個局面,明哲保身以不變應萬變才是最重要的,“漕運的路線已經被我們打通,就算過了這一段時間後,未必就不能再壓翟家一頭。”
“諸位掌櫃,我明年春闱見吧,就當給自己放個長假,好好享幾天清福。”
見褚紅這麼說,他們幾個也不好一直堅持。
“褚掌櫃說的倒也對,錢是掙不完的,人生在世短短幾萬天,何不及時行樂些呢?”
褚紅将諸位掌櫃送走後,便在樓下向一旁的小二囑咐着,萬松興百無聊賴的,坐在一旁玩着自己的手指,時而低頭看看自己身前的話本,時而擡頭看看褚紅到底在幹什麼。
“褚紅,你的賬本還沒有算完嗎?我給你帶了雞湯過來。”
褚紅擡頭便看到旬蘭茹,手上拎着一個飯盒朝自己走來,她的身側跟了一個黑衣男子,想必就是那天救她落水的那個人。
“你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送雞湯了?”
旬蘭茹将她拉到一旁的桌子上,又看了一眼一旁的萬松興,将飯盒裡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
“剛好弟弟也在,一起吃吧。”
趙衡從一旁走了過來,見到旬蘭茹對另外一個人露出了笑容,見服飾應該是個男的,怎麼笑的那麼親切呢?還有一個他不知道的人嗎?
他的視線在看到萬松興的時候,原本笑着的臉瞬間變得有些陰沉,雖然面上還是有那一抹笑容,卻讓人覺得有些寒冷。
竟然讓他跑了出來,東宮那些人真該被砍掉手腳,這樣才能長記性。
“這位是?”
褚紅将萬松興往自己身後藏了藏,本能的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危險。
旬蘭茹将湯盛好後回過身看了趙衡一眼,趙衡不自覺微微一笑,“他叫趙衡,就是那天從火場将我救出,又下水救我的人。”
褚紅點點頭,雖然眼前這人一時分不出好壞,但是能于兩次水火之中救她性命,想必旬蘭茹在他的心裡也是極為重要的。
“早就聽聞女掌櫃玲珑聰明,今日一見,果然非凡。”
被他這麼一誇,褚紅竟然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還要多謝你當初給的半顆靈芝,要不然我還沒有辦法好的這麼快。”
他的視線又落在一旁的萬松興身上,“不知這位是?”
剛剛離得遠,他并沒有聽清旬蘭茹說了什麼。
萬松興這時候将臉别了過去,手指緊緊抓着自己的衣服,一副像是在隐忍什麼的模樣。
“他是我的弟弟,小孩子膽怯,讓你見笑了。”
趙衡的視線又重新落到褚紅身上,而後看了看一旁的萬松興。
真是孽緣啊,兩個都被他找到了。
一旁的萬松興有些急迫的看了褚紅一眼,然後又看了看趙衡,眼裡滿說不出的後怕,他小心翼翼來到揚州,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趙衡,更沒有想到是在褚紅身邊被揭穿。
就好像藏了很久的東西,被别人發現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