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林俞沒看見那個惹人厭的龍套,一問才知道是請了假。
導演對此挺不滿意,本來看他人靓打戲好,才給他加了幾場戲,結果這才多久就請假?難道全劇組等他一個男十八線嗎?
“卡!第1場戲先到這裡!林俞,等會兒還有兩場戲也都是你的,”導演把排戲表翻了一頁,“一天天的一個兩個都請假,戲又要重排……”
要趕平時拍戲的強度高一點,林俞八成就要鬧脾氣了,但今天他的心情好,也就稍微配合點:“導演,早說了沒必要給一個跑龍套加戲,他也就長得好看點,說不定還是整的,可能一覺起來鼻子塌了,急着修複去了……”
林俞一張嘴天花亂墜地亂來。但他比誰都清楚樊絕幹什麼去了。
肯定是壁虎精動手給樊絕顔色看了,估計現在已經斷胳膊斷腿的,短時間都礙不着他的眼了。
算壁虎精靠譜。
趁等戲的空檔,林俞慢悠悠地回了房車。
“王天龍,這次做得不錯……”
“哐——”一聲,壁虎精不知道從哪裡跳了下來,直接把林俞按在了牆上,他雙眼猩紅,整個眼白都布滿了血絲:“林俞!你怎麼不告訴我那是樊絕!”
林俞被猛的按到牆上,整個背生疼:“你弄疼我了!樊絕怎麼了?不就一個跑龍套嗎?告訴你名字幹什麼?”
“跑龍套?”壁虎精的嗓音啞得像被什麼刮過一樣,“你口中的跑龍套,是天魔樊絕,是所有妖魔臣服的妖魔共主!”
“能有多厲害……”
“能有多厲害?你以為他和我們這些小妖精一樣?”壁虎精忍不住冷笑,“要不是現在燕止管着他,幾百個你都不夠他一隻手捏死的。”
樊絕之所以稱為天魔,是因為他并不如同尋常妖魔般通過修煉化形而來。他是天地間所有惡念與濁氣凝聚而成,幾乎擁有整個世界全部惡的力量,天生便是所有妖魔的王。
小妖魔們和他作對,無異于螳臂擋車。
“不行……”壁虎精氣得發抖,他一把甩開林俞,來回踱步,“必須馬上躲起來,如果被他發現,我一定……”
林俞覺得壁虎精大驚小怪。他和樊絕作對了好幾天,也沒見樊絕拿他怎麼樣:“你要是實在擔心,就躲在我替你準備的那間屋子裡去呗。道士們說了,他們在那些符咒加上……你手上那個什麼石頭,就能把你的氣息藏起來……”
“對……藏起來……藏起來……”壁虎精重複着這句話,“實在不行,就去找那個人……”
“得了,能有多大事啊,”林俞精緻的眉皺了起來,“你要躲就躲。真怕我就托關系,讓導演把樊絕踢了你再出來……”
劇組的主,由他林俞一個人做。
……
劇組附近的酒店。
洛星野領完今日份的盒飯,喜滋滋地從電梯裡出來,遠遠就看見燕止手裡提了一份打包的飯,恰好要推門進房間。
“大人!洛星野隔老遠揮着手跑過去,“難得見您食人間五谷,是附近有什麼特别好吃的館子嗎?”
“粥,”燕止隻簡短地說了幾個字,“樊絕要喝。”
“嘿!”洛星野态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大魔頭還用吃飯?我怎麼沒聽說過……”
當然不用。
樊絕要是需要進食,被封印的那一千年早就被餓死了。
但樊絕撒的一手好嬌。
“我覺得我真的傷得很嚴重,眼睛也看不見了,靈力也沒有了,連維持自身血脈運轉都做不到,大審判官可以給我做飯嗎?”
“維持自身血脈運轉都做不到。”燕止重複了一遍這句話,想起了不久前在手裡筋脈一下一下跳動的東西,“呯——”一聲直接關門離開。
樊絕:“……”這句話到底哪裡惹他了。
大審判官的心思真難猜。
他拿出手機,按照記憶找到了聯系列表,撥通了王一狲的電話。
很快那邊小兔狲興奮的聲音傳了過來:
“王上!您居然舍得給我打電話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屬下一定上刀山!下火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樊絕撐着腦袋,擡了擡眼皮:“我想看完《魔族求偶聖經》後半部分,但現在不太方便用眼,你念給我聽。”
準備“上刀山下火海”的王一狲:“……就……就這個嗎?”
樊絕:“就這個。”
王一狲不理解但尊重,他打開《魔族求偶聖經》,按照樊絕的指示翻到第2部分。
1分鐘後,他十分尴尬地擡起頭:“王……王上,要不您還是自己看吧,這句子太……太辣耳朵了,我不敢念。”
“剛剛不是說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