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私人會所裡,水晶吊燈灑下明亮而柔和的光。
陳以城獨自坐在角落裡的沙發上。
這時,一個穿着休閑西裝的兄弟眼尖,發現了陳以城的異樣,碰了碰身旁的同伴,使了個眼色。
“你這是咋啦?這麼郁悶。”
陳以城緩緩放下酒杯,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杯沿上,神色凝重,沉默片刻後,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我有個朋友,最近碰上感情上的煩心事,我跟着發愁。”
本以為出賣美色就能被原諒,結果人家一直躲着他,連機會都不給他啊。
陳總也堕落了。
說話間,他微微低下頭,輕輕轉動着手中的酒杯。
話還沒落音,蘇家那個出了名的小少爺蘇逸就出現了。
他頭發随意地翹着,一頂歪七扭八的限量版棒球帽扣在頭上,幾縷碎發從帽檐下鑽出來。
蘇逸大剌剌地湊了過來,:“你朋友不都在這兒呢嗎?”
陳以城臉色瞬間一冷,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他微微擡眼,冷冷地瞥了蘇逸一眼,周身散發着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氣場。
他輕咳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窘迫,語氣依舊平靜:“是我表弟。他老婆最近一直躲着他,他完全不知道咋辦。”
說罷,他端起酒杯,輕抿一口,眼神卻不自覺地飄忽起來。
蘇逸眼睛一亮,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立馬來了興緻。
他誇張地瞪大了眼睛,手裡把玩着酒杯,發出一陣誇張的笑聲:“一聽就知道這個表弟也叫陳以城,是不是嫂子嫌棄你太古闆啦?”
陳以城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猛地放下酒杯,“砰”的一聲,杯底與桌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站起身,身形高大挺拔,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散發着讓人膽寒的氣場。他順手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精準地朝蘇逸砸過去,冷冷地說:“别胡說八道,沒個正經。”
蘇逸跟個靈活的猴子似的,輕松一閃就躲開了,還笑得前仰後合,絲毫不在意陳以城的黑臉。他又拿起一個蘋果,狠狠咬了一口,汁水濺得到處都是,還故意挑釁似的咂咂嘴:“你不是剛結婚嘛,這麼快嫂子就被你吓跑啦?”
話音剛落,又一個蘋果飛了過來。
“不可能!”陳以城額頭上青筋微凸,語氣冷硬得像寒冬的冰塊。
完啦!真成陳冰塊了。
他雙手抱在胸前,眼神中卻不自覺地透露出一絲慌亂,但很快就被他冰冷的神色掩蓋過去。
蘇逸撇了撇嘴,臉上那副“我懂”的神情愈發明顯,笑嘻嘻地擺擺手:
“行行行,陳總你說不是就不是。不過話說回來,咱們從留學到現在工作,這麼多年了,你身邊連個雌性動物都難見着,現在居然會為一個女生苦惱,不會是真喜歡上人家了吧?”
陳以城眼神一凜,立刻反駁道:“不可能!我隻是不喜歡别人躲着我,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試圖把這個念頭徹底打消。
蘇逸聽完,聳了聳肩膀,臉上帶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陳以城在公司那可是雷厲風行,躲着他的人多了去了,怎麼沒見他這麼在意。
陳以城一時語塞,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隻能再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試圖用酒精來掩飾自己内心的慌亂。
蘇逸翻了個白眼,一副懂得都懂的表情,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沙發扶手上,興緻勃勃地說:
“送點東西呗!哪個女孩子不喜歡漂亮首飾、好看衣服啊?挑貴的買,準沒錯!”
陳以城聽了,沉默不語,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沙發扶手,眼神漸漸變得幽深,若有所思。
夜幕如墨,繁星點點,佟夢下班回家了。
一推開門,暖黃色的燈光傾瀉而出,佟夢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立在原地。
原本寬敞而華麗的客廳,此刻竟像是被一場珠寶盛宴“攻占”。
地上鋪着柔軟的高級絨毯,上面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奢侈品首飾。
佟夢微微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驚愕與疑惑,下意識地輕掩嘴唇,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
“這……這是怎麼情況?”
她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裡,帶着一絲尾音。
這時,腳步聲從樓梯方向傳來。
佟夢下意識地轉過頭,隻見陳以城邁着大步從樓上走下。
陳以城走到佟夢身邊,微微低頭,看着她那滿是震驚的可愛模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弧度,開口解釋道,
“這些是奶奶給你的。今天她讓人送過來的,說是給你的見面禮。”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質感,仿佛帶着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佟夢一聽,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她和陳以城是假結婚,奶奶這般隆重的禮物,讓她既受寵若驚又忐忑不安。
她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
拿着會不會不太好啊…
她知道,這些東西都是給“陳太太”的,而不是給佟夢的。
但很快,理智告訴她,若是拒絕,萬一讓長輩看出她和陳以城之間的生疏,那這場精心維持的“婚姻”說不定就會露出破綻。
于是,她微微點頭,輕聲說道:
“既然是奶奶的一番心意,那我就收下了,代我謝謝奶奶。
陳以城輕輕地點了點頭,聲音不自覺地放柔:“好,我會告訴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