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律曾經參與過蒼穹号的數次拓荒任務,大戰過無數食人怪物、異形,很熟悉那些經曆過無數次血腥之戰的士兵。
秦律雖然也悍不畏死,可一來,他受蒼穹号士兵的諸多照顧,二來,他有一個肉搏戰神器,近身肉搏,哪怕不是戰無不勝,起碼不會讓他輕易被食人怪物、異形給殺掉。
那個肉搏神器還是他的忘年交,四眼仔送他的。
那東西雖有瑕疵,可已算是單兵作戰的最強戰甲了。
所以,撇除那個肉搏神器外,秦律根本比不上那些渾身血煞的alpha士兵。
秦律越看,心裡越難受,有對曾經兄弟的追憶,有對如今狀況的郁悶,更有對失去的二十年的心酸。
“如果不是休眠,我一畢業,就加入白虎軍團,加入蒼穹号了。”
秦律收回視線,低垂着眼簾,心情極為複雜。
複雜了一會,他就調整好心态,就打算下去,和新來者打聲招呼,說不定能從新來者口中得知什麼消息。
之前的老守衛,如同會動的木頭樁子,已經沒一個搭理他了。
忽然,他眼角餘光瞟到最後一輛星車上下來的人,心裡一動,覺得他有些面熟,因此直直地看了過去。
那人滿臉胡渣,一臉的落拓不羁,衣服穿得也不齊整,最上面的幾個扣子都沒有扣上,大大咧咧地敞着胸膛,露出飽滿健碩的胸肌。
他的動作也有些痞裡痞氣的,身體重心偏向一側,雙手插兜,歪歪扭扭地邁進了秦家院子的大門,毫不端正,不像個士兵,倒像個馳騁星際的星盜。
此時,那人正滿臉不耐煩地,看着眼前這一棟精緻奢華的别墅,嘴上罵罵咧咧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秦律明顯察覺到,那人對守大門的任務很不滿,再細看那人的軍銜,是個中尉,而且這個人看上去年紀不小了,這個年紀才混到中尉,那麼,此人一定沒什麼背景。
如果他是軍部世家出身的人,從軍校畢業過後就會獲得少尉軍銜,等到這麼大年紀時,就是再草包,也該是校級以上的軍官了。
這個人不僅嘴巴裡面不知道在罵什麼,臉色也是極為的兇惡,仿佛是吃人的老虎,雖然此刻像是被束縛住了爪牙,但一旦有機會,必定會沖上前去,将縛住他的人給咬死。
此人眼睛掃視了一番秦家的花園,再轉回到原來守衛的身上時,忽然大聲嚷嚷道:“都讓開,都讓開,門前這裡我們接管了。”
原來的守衛并未多說什麼,他們早就接到了秦禦風的命令,因此交接完後,全都跑别墅後邊去了。
秦家的别墅雖然比不上與有山有水的日曜林,但也算占地不小了,别墅前有花園,别墅後是一大片草坪,上面還有一些運動設施,更有一塊已經腐朽的秋千,松垮地挂在兩顆大樹間。
原本後邊草坪就有人把守,隻是秦禦風為了加強看守,又派了一倍兵力前來,将秦家前後守得嚴嚴實實。
除了秦家院子裡外的守衛,周邊也有不少名雷家的護衛隊在這裡守着。
一個防止别墅裡的人跑了,一個防止外頭有什麼人混進來。
由此可以看出,雷戈和秦禦風,決不允許秦律變成落跑新郎的态度。
“我們守衛的可是軍部的玫瑰,大家都打起精神,别讓這朵嬌弱的玫瑰跑了!”
胡子拉碴的alpha張嘴就帶着諷刺,他安排好手下看守的地方,又啐了一下。
這時,這個alpha就站在秦律的窗戶下面,秦律認出了來人是誰,眼中瞬間閃過驚喜,他幾乎恨不得立刻沖到那人面前。
秦律本來還打算下去,可看到下面那個alpha中尉罵罵咧咧的話,暴躁的作風,又饒有興緻地趴在窗前看着,臉上笑眯眯的一點都沒有被罵的苦惱,他推開了單向可視化窗戶,笑着喊了一聲:“嶽大哥!”
嶽長風正在罵:“格老子的,讓老子來守這麼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娃,去他媽的!什麼破玩意。急匆匆把老子從前線調回來,就讓老子做看門的狗!”
他罵自己是看門的狗時,看到那群手下臉都抽了抽,嶽長風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還在那罵着:“格老子的,老子在外打仗四十多年,頭一次被人當作看門狗。他媽的,秦禦風那還在吃奶的小娃娃,竟敢讓老子幹這種活,真他媽操蛋!”
衆手下臉又抽了抽,有誰敢在軍團老大家裡,罵着老大是吃奶的小娃娃的?
一人忍不住勸了一句,嶽長風還在那嚷嚷:“怕什麼?老子在外拓荒打蟲族的時候,那秦禦風還沒出生,老子怕他?”
那人臉色一僵,連忙繼續勸說:“嶽上尉,咱們都是平民出身,得罪不起那些人,您還是别罵了,要是被誰傳到少将耳中,我們所有人都得遭殃。”
“我不信我們這裡有誰是孬種,有誰是叛徒。”嶽長風掃了一眼周圍的守衛士兵,哼了一聲,嘴上繼續道:“就是秦禦風他親自在我面前,我也要這麼罵他。”
不過他到底收了聲,開始在心裡罵别墅裡的那個小omega。
“這些omega都有什麼用,出身再高貴,也得被送去聯姻,而且這個小omega還這麼多事,還要人看守,真是麻煩至極!真不知道秦若飛又從哪搞出來的!”
真是的,他難道忘了死去的大兒子了麼!
秦若飛忘了,他嶽長風可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