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阮疏有些喪氣,“我不知道。”
頂着男朋友的身份,他不可避免地在Omega戀人即将到來的發情期中,承擔了一定的責任。身為和他相配的Alpha,他能做的有很多,但他又确實不知道該做什麼——他這麼說并不是為了逃避,原因更多是他覺得自己并不能一意孤行,應該更多地看看餘簇的想法。
餘簇心裡既好奇又害怕,躍躍欲試新領域,卻也擔心會有人因此受傷——主要還是自己,畢竟他才是那個Omega。
兩個人應該都不怕痛,但是隐秘之處的傷口又頗有些難以啟齒的羞澀。餘簇神情嚴肅,阮疏卻以為他不需要自己,抿了抿唇之後便起身準備找個酒店住。餘簇回神,攔住他:“你要去哪?”
“……酒店。我到時候請個Beta過來照顧你?”
餘簇奇怪道:“不是有你嗎?”
“我……可以留下來?”
餘簇歎氣,也不知道他怎麼就想到自己要被趕出去:“你是我男朋友啊。”
阮疏問:“你……那我該做什麼?”
這個問題直擊靈魂。餘簇松開他,沉默幾秒後慢慢走向浴室:“先洗個澡再說吧,今天出汗了,身上好黏。”
家裡浴室有兩個,于是阮疏想了想,進了另一個,等他洗完澡出來,餘簇已經在床上等着了。
“……”他猶豫地走過去。
餘簇赤裸着上身,背對着門坐着,聽到阮疏的腳步聲後,他扭了扭身子,低着頭看着被子,有些艱難地道:“你過來吧。”
阮疏以為他是想要個後頸上的臨時标記,爬上床後緩慢地抱住了他的身體。剛要咬上那寸皮膚時,餘簇卻轉過頭:“我說的不是這個。”
“?”阮疏腦子裡沒想——或者說不敢想太多,“那我……?”
餘簇掙開他,回身與他交換了一個吻,然後在他面前緩緩倒下,并輕輕扯了扯自己的褲腰:“阮疏,要不要試試另一種臨時标記?”
……
阮疏畢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盡管之前有看過相關的資料,一夜過後還是把餘簇弄得生疼。
“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阮疏紅着臉給他上藥,雖然已經極親密過,但直面這場景還是讓他溫度上升。
餘簇趴着,半張臉埋在枕頭裡,臉因為藥膏的涼和阮疏手指的觸感而輕輕皺起來,身體也繃緊着。聞言他寬慰道:“沒事,我們都是第一次——而且我其實挺爽的。”
“……”阮疏憋了口氣,不知道此時該附和“我也是”,還是該關心“可是很疼吧”。默然過後,他小聲地發誓道:“我下次會做得更好的。”
“我相信你。”餘簇笑着,因為體内的臨時标記,他的身體下意識地想和阮疏貼得更近。上完藥後,他仍然趴着,阮疏怕他扭頭太累,就蹲到床邊等吩咐。餘簇摸了摸他的臉,忽然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嘴角:“發情期隻一個臨時标記好像不夠,我們請假吧。”
……
清理過後,兩人很快睡去。隔天聽到鬧鐘響起,餘簇困倦地睜開眼,剛想讓阮疏繼續睡,就被戀人安撫地吻了吻額頭:“我去買菜。”
“什麼?那我也去。”餘簇腰酸背痛地也爬了起來。
阮疏拗不過他,隻好把他捎帶上,兩人一起去超市。
餘簇今天不上班,出門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不開要早起,歎了口氣,有阮疏在身邊,卻也覺得這個決定沒那麼糟糕。
大二正式同居起,便是阮疏負責各項家務事,餘簇偶爾幫忙。如今一起出門買菜雖然不是兩人的第一次,卻也讓好久沒來逛超市的餘簇有一種難言的新鮮感。
付錢時,餘簇靠着阮疏的肩頭,看着他選了自己給的副卡,終于想起來查餘額,登陸網銀一看,卻發現裡面還有一大筆錢:“……你真會給我省錢啊。”
“你給太多了我花不完。”阮疏無奈。
“你可以給自己買點東西啊。”餘簇打量了下阮疏的穿着。
“都能穿。”阮疏道。
餘簇歎了口氣:“那你給我買東西也可以用啊。”
“意義不一樣。”阮疏搖搖頭,“給你的都是我自己攢下來的。”
餘簇摩挲了下手上那枚其實并不算很高端的戒指。當初訂婚前,他們兩個都背着對方準備了一對戒指,他手上這個是阮疏的那對,自己的則是被他穿了細鍊挂在脖子上。阮疏不肯用餘家的錢,就靠着幾年兼職和實習攢下來的買了一對,付完錢後隻剩了下半個月的生活費。他不差錢,但要求婚的對象是阮疏,便也少不得精挑細選——隻是最後,他還是慢阮疏一步:
看着長發男人手裡那枚戒指,餘簇緩緩從褲袋裡摸出一個絲絨盒子,對着他打開來:“好巧啊,你也選擇今天求婚——所以,小阮,要和我交換嗎?”
戴上戒指時,兩個人似乎能通過手上的肌膚,聽見在安靜的空氣中咚咚作響的、牽絆在一起的、屬于彼此的心跳。
如果說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婚禮,那第二次有了經驗,兩人心裡都平靜了許多。因為是兩個男的,儀式上沒有人戴頭紗,餘簇聽着司儀朗誦誓詞,面帶微笑,看着另一個新郎,堅定地說道:“我願意。”
我願意和你如同我的心情一般,平靜地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