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烏雲都布滿天空,雨聲不絕于耳。葉叢時不時往外瞥一眼,觀察雨勢的變化。剛來就碰上雨天,想多幹點活都沒地方幹。
由于大家都嫌上方一點的山洞不方便,所以大一點的山洞裡可能住了不止一戶人。例如中央山洞裡,就住了葉叢和那群新來的獸人,以及存放了一些部落的公共物資。
這邊新來的獸人多,石虎和雲鹿每天都會過來多照看他們,風岩和絨杉則看顧剩餘的人。
“祭司大人,這些草藥這樣收拾可以嗎?” 下雨時,有些挂在洞口晾曬的草藥和肉幹稍微淋濕了一點,獸人在向雲鹿請教如何能幹燥起來。
雲鹿:“可以,就照我說的做就行……”
葉叢這幾天都陪伴在雲鹿身旁,此時也跟在旁邊打下手。
“祭司大人,首領在洞口等您。”一名獸人過來彙報。
“隻叫了我?”
“是的。”
雲鹿:“好,這就來。葉叢,你來幫他們吧。”
雲鹿往洞口走去,有些奇怪風岩為什麼要單獨叫他去談話,有什麼棘手的事嗎?
風岩和絨杉此時正等在洞口,沒一會兒就看到雲鹿正往他們這邊走來。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倆已經清楚了雲鹿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平日寡言少語,做事卻事無巨細要吩咐清楚,一心為部落的人着想。
風岩和絨杉決定向雲鹿坦誠,他們一路南遷的始末,以及拜托他一件事。
雲鹿:“你們是說,你們族裡的祭司曾預言雪團活不過七歲?但他現在不僅活過來了,而且變得越來越聰慧?”
雲鹿當然也早就發現了雪團的特别,從他們第一天來部落時,他就注意到了。
那個小幼崽眼神清澈明亮,他的眼睛跟因為無聊而四處看的幼崽不同,而是在有意觀察衆人!當時雲鹿很快就轉開了視線,竟不想跟那個小幼崽對視。
後來他逐漸從沙虎和其他幼崽那裡,聽到過雪團的事迹。但他沒想到,那個可愛聰慧的小家夥居然還有這樣一段經曆。
“是。”風岩和絨杉都點了點頭,想到過去,他們還是會心痛,但也慶幸現在已經好起來了。
他們曾經并不信仰獸神,但經過這次之後,或許冥冥之中真的有獸神在保佑他們家雪團吧。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你們放心吧,讓我回去想想。”最後雲鹿說道。
風岩和絨杉對着雲鹿行了禮:“謝謝你的理解。”
雲鹿回了禮,目送他們二人離去。
雲鹿擡頭看向天空,遠方又有一道閃電劃過,隐隐有雷聲傳來。
“怎麼?”石虎将沙虎送回了洞中,見他們談完事情了便走過來。
雲鹿的眼睛依舊眺望着遠方,回答道:“他們想讓我收雪團為徒。”
石虎聞言樂了:“那你們倒是想到一起去了。”他知道雲鹿已經注意那個小幼崽很久了,或許那個小幼崽,就是伴侶一直想要找到的人。
雲鹿勾起嘴角,連日裡的疲憊煙消雲散,露出了溫和笑意,應道:“确實。”
又過得幾日,雨終于停了。
天還未亮時,部落洞口隻剩冒着輕煙的火堆,餘燼發出微弱的“哔啵”聲。
雨後的空氣變得格外清新,地上的雪水都被沖刷得幹幹淨淨。
憋在山洞裡好幾天的幼崽們,已經迫不及待和大人們一起出門了。
休息了好幾天,小黑獅的傷也好了,灰灰更是迫不及待地率先沖了出去。
這次不光是狩獵隊和采集隊,幾乎大部分獸人都一起出來了,可見天天待在山洞裡都把大家悶壞了。
雪團躺在小白狐的背上,手裡抱着“噗喲噗喲”百草獸,悠哉悠哉地跟着大人們往叢林處前行。
灰灰在空中盤旋,時不時回落到雪團的肩上,像是在跟小幼崽玩耍。
确實該補充一點新鮮的果蔬和肉類了,大人們散入了附近叢林中,不用擔心幼崽們的安全。
幼崽們本來就不是主力軍,基本上是來撒歡的。不過幼崽們雖然也是散開來自己采摘自己的,但是都自發地以雪團為圓心,在附近形成小隊伍。
“雪團,有好東西要叫我們哦。”幼崽們嚷嚷着,不忘交代雪團。
“好。”雪團自然都應下,他肯定會想着他的小夥伴們。
進了叢林後,雪團就從哥哥的背上下來了。
小黑獅依舊跟在雪團身旁,身上挂着好幾個小包。老規矩,雪團還是将采到的東西放在小黑獅那裡。
冰丘則看看默契的雪團和小黑獅,又看看不遠處準備去捕獵的風岩,猶豫地說道:“雪團,我想去阿父那邊,我……”
冰丘解釋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雪團潇灑地揮揮手:“去吧去吧。”
雪團一震肩膀又道:“讓灰灰跟着你。”
他知道哥哥想去學捕獵,輕松地說道:“不用管我,有小黑獅陪我呢。”
弟弟都這麼說了,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冰丘看了眼小黑獅,小黑獅也眼神堅定地回看他。
“行,午飯時我就回來。”而後一隻小白狐出現,飛快地往狩獵隊的方向奔去。
看着哥哥離去,雪團依舊快樂地穿行于茂密的森林中,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了一股獨特香氣。
這是什麼味道?
雪團像小動物似的抽着鼻子,沿着香味的方向走去,然後他就發現了深褐色的皂角。
奇怪的是皂角樹通常有十餘米高,這裡的皂角卻像灌木叢一般低矮,很容易采摘。通常來說,皂角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氣味,獸世大陸的卻還帶了清新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