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父親恭敬地将手中的男孩牽到面前,笑呵呵道:“這是彭格列大人的孩子,綱吉,你們兩個一起去庭院裡玩吧?”
雲雀恭彌的視線投向那個男孩,名為綱吉的男孩身穿黑色的西服中褲,兩截細長的小腿被直筒白襪包裹,蒼白的皮膚讓他想起了女兒節人偶。
沢田綱吉稚嫩的臉上帶着奇怪的微笑,雲雀恭彌不喜歡那種笑容。
那是一種高傲的笑容,像是他已經知曉自己的一切,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惡趣味。
兩人穿越長廊,一路無言,到了庭院,沢田綱吉說,他想吃棉花糖。
“那是什麼東西。”雲雀恭彌問。
“棉花糖就是棉花糖啦……”
沢田綱吉說完,他跑遠了,自然地吩咐下人,他要吃棉花糖。下人帶着他的吩咐離開了,等他再回來時,就看到雲雀恭彌皺巴巴的臉。
但他一點也不在意對方的臉色,“棉花糖很好吃的哦!”
“……”
雲雀恭彌更讨厭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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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很快就帶來了各種口味的棉花糖,用精緻的小碟拼成一個花哨的蝴蝶樣,他們坐在屋檐下躲雨,庭院裡種了兩株櫻花樹,先前的大雨拍落了一地花瓣,像被剪碎的粉布,漂浮在庭中湖上。
他們靜坐聽雨,沢田綱吉對雲雀恭彌不感興趣,他一直盯着天上的浮雲看,這四方宅院裡,唯一會動就是雲雨。
雲雀恭彌則是拿了本書,坐姿端正,在一旁翻閱,也不想搭理沢田綱吉。
外頭傳來男人們的喧嘩腳步聲,雲雀恭彌擡眼望去,是他的父親和之前那位大人,身旁還站了一位被雨淋透的男人,看起來氣度不凡。
“那是沢田綱吉的父親。”
雲雀奇怪地瞥了一眼男孩。
“我讨厭他。”
男孩純真的臉上帶着笑,将一顆棉花糖抛向空中,再精準落到嘴裡。
“他不是你父親?”雲雀恭彌問。
“以前是,現在不算是了。”
“怎麼說?”
男孩向他投來促狹一笑,冷冷說:“我希望他能去死。”
說罷,他站起身,拿起一隻空的碟子,丢向了沢田家光。
啪啦——
“——啊!!”
“什麼情況!”
那邊傳來人們不敢置信地大喊,混亂作一團。
旁觀全程的下人小跑着過來,詢問沢田綱吉剛才的舉動為何,隻見男孩抓了抓頭發,露出熊孩子的笑。
“哎呀,我本來想丢石頭玩的,但是心急就拿錯了,不知道那家夥腦子有沒有被我砸出洞呢……真可憐啊?請問他沒事吧?”
拜托他不要再這樣做了。他随意地一一應下。下人們像老鼠一樣縮回陰影中,繼續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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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沢田綱吉誇張地歎氣,臉上寫滿失望,他扭頭看向雲雀恭彌,“你想來試試嗎?”
“萬一砸中了就給你當家族幹部要不要。”
不知道是聯想到什麼,沢田綱吉說完哈哈大笑。
雲雀恭彌:“……我對這個沒有興趣。”
“真的麼?還是說你不相信我有這個能力?我還挺強的哦,你小看人是會被打的。”
“……”雲雀恭彌站起來,眼裡充滿了戰意,“那就試試看。”
“你有什麼想賭的嗎?不然和你玩我有點吃虧。”
“吃虧?”
“對啊,你是小朋友,我得保護你呢。”
話音剛落,雲雀恭彌的拳頭揮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