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漫漫看着向自己走來的林蓁和徐灼,總感覺自己是等着爸爸媽媽來接放學的幼兒園小孩。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幾個人,有些疑惑:“學姐,那個男的是誰啊?”
林蓁知道她問的是肖銳,不想回答這個人的事,于是看向了徐灼。
田漫漫的視線也由此轉移到了徐灼身上。
他無奈:“那個男生是我們學校的,軟院的。”
軟院?田漫漫被這個簡稱逗樂:“好好笑啊,怎麼叫軟院啊,這個學院的男生就這樣自我介紹嗎?”
田漫漫毫不顧忌地笑起來,林蓁也被她逗樂,獨留徐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原來被開擦邊玩笑是這樣的感覺。他感到有些微妙。
田漫漫笑夠了,直起腰來,對着徐灼擺手:“學長我不是在笑你哦,你畢竟不是軟院的對吧。”
結果講完這倆字田漫漫又笑個不停。
徐灼當然不介意,他恨不得讓田漫漫去肖銳面前再狠狠笑一通。
林蓁拉過她的手,順着拍了拍她的背:“可以了啊,過一會還跑接力呢,都沒力氣了。”
她的壞心情也随着學妹的不正經打岔而煙消雲散了,她現在有點想吃點東西,伸手掏了下外套口袋和褲兜,但因為出宿舍的時候走得急所以什麼零食都沒摸到,甚至還把兜裡的學生卡給搞掉了。
徐灼先她一步蹲下,看到了學生卡上的照片。
照片裡的林蓁紮着低馬尾,對着鏡頭微笑,有一些還沒褪去的屬于高中生的青澀。
好漂亮,不過照片上的林蓁好像比現在的林蓁還要瘦一些。他心想。
“什麼時候拍的照片?”徐灼問。
“大一入學的時候。”林蓁接過學生卡,放到自己手機殼裡。
把手機殼重新套上,林蓁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徐灼手機殼的位置。
她知道徐灼的身份證一直放在那裡。
林蓁收回目光,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你今天中午怎麼知道我在億達的?”
“路以齊在商場看到你們了。”徐灼回答,“你今天和學妹一起吃的午飯嗎?”
林蓁點頭,又回憶起了中午香噴噴的一大鍋牛蛙:“吃的牛蛙,很好吃。”
徐灼自認為自己的表情沒有因為牛蛙這兩個字有什麼變化,但林蓁卻還是開口問了一句:“你不吃牛蛙啊?”
這句話被一旁低頭聊微信的田漫漫聽見,她猛地擡頭,也看向徐灼:“學長你不吃牛蛙啊?”
被兩個牛蛙愛好者盯着,徐灼艱難地點頭:“我沒吃過,感覺...”
他謹慎地措辭:“感覺有點怪。”
田漫漫點頭:“理解理解,不吃牛蛙的人很多,但是真的好好吃!”
這是林蓁知道的徐灼第二個不吃的東西了。
她少見地調侃了一句:“你是不是很挑食啊?”
其實是的。徐灼小時候因為挑食沒少被罵,而且他不愛吃那些東西的起因幾乎都不是因為那個東西本身不好吃。
不吃牛蛙是因為看起來有點惡心,不吃紅豆是因為他小時候吃過一次沒完全煮熟的夾生紅豆,難吃還吃出腹瀉來了。
“你還有什麼不愛吃的東西啊?”林蓁饒有興緻地看着他,決定從他說出來的東西裡挑晚餐。
“不吃芒果。”小的時候芒果過敏,一整周都洗不了澡。
“不吃香菜。”高中時期的徐桃知道香菜是感光植物,吃多了會變黑,自己不吃也不讓家裡餐桌上出現。
“不吃西蘭花,不吃豬肝,不吃...”
“停。”林蓁食指放在手掌下,比了一個暫停的手勢,“你這也不吃那也不吃怎麼長這麼高的?”
這個問題徐灼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聳聳肩:“不知道,天生的吧。”
隻有一米六,都還沒林蓁高的田漫漫拳頭硬了。
她冷哼一聲,拉過了林蓁的手,小聲嘀咕:“學姐我們孤立他。”
林蓁忍俊不禁:“好。”
田漫漫拉着林蓁,找到一個觀賽好位置,讓她坐在這裡等就行了。
“我是第二棒哦,一會兒應該也是差不多站在這裡。”田漫漫笑起來,“我準備去找我們班上的同學啦,過一會就檢錄了,學姐一會見!”
徐灼跟在林蓁身邊坐下,和她一起對着田漫漫道别。
“我還是第一次來你們學校。”他說。
“我們學校沒你們學校大。”林蓁看了一圈,“你想逛嗎?”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徐灼當然不會放過。
他笑起來:“你做導遊嗎?”
林蓁點頭:“那等漫漫比完賽我帶你逛會吧,你晚上要在我們學校食堂吃飯嗎?”
“可以啊。”徐灼的手剛剛撐在草坪上有點弄髒了,他低頭随意拍了兩下,“反正梧林這些大學的食堂基本都是根據當地口味來做的,你們學校食堂估計和我們學習食堂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