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嘉摘下耳機，摸着下巴，“風景好？許願靈？”

他委婉提醒道：“網上說，之前這是座道觀？”

“好像是聽說有這麼回事，但那都多久的事了，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

是他沒想到這點，對辛嘉笑了下就重新轉向屏幕，拿起了程陽的礦泉水喝了口。

辛嘉突然一拍桌子恍然大悟地長長哦了一聲，一口水差點噴出來，趕忙攔下被吓的手一抖操作失誤而遊戲陣亡，又要去抽辛嘉的程陽。

湊過去問：“怎麼了？”

“我想起來，我媽的表妹的小姨之前在那地方還是道觀的時候做過義工，她聽說，”他們無視了中間不高興的程陽，辛嘉也湊過來小聲道，“有天雨夜，一位道長起夜發現道觀裡傳來動靜，他獨自一人前去查看，看到神像前無緣無故躺着兩個渾身是血的死人，太晚又下雨，報警了警察也上不了山，還是第二天雨停了警察才趕來，到現場卻發現神像前空空如也，别說死人了，連血迹也沒檢測出來。”

“然後呢？”程哲追問。

“然後我就不知道了，我那時候太小，聽到這些感覺挺吓人的，但後來那道觀倒确實是荒廢了，可能是因為這靈異的事傳出來，沒人敢去了吧。”辛嘉努嘴，重新開了把遊戲。

他說的這些真假難辨，畢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就算是真的流傳這麼久也肯定傳得神乎其神。

程哲想到那條評論，如果是假的，網上發表這種言論的賬号為什麼會被管控，還是真的隻是單純商業界的互争想以這種敗壞那景區的名聲？

程哲想了一會也不想了，畢竟這些事也不是主要，就當一個故事聽完就抛之腦後。

“哲哥，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辛嘉打着遊戲，神情裡隐隐有些興奮。

程哲含笑道：“明天，到時候我叫你。”

辛嘉遊戲人物被程陽無情給賣了。

他丢下耳麥大罵一聲，“程陽！我C泥媽！”而後雙手朝他脖子掐去。

還沒碰到人呢，就被程陽一揮手打開了手臂，一腳踢在他凳子上，刺啦的響聲伴随凳子飛出老遠，椅背撞上後面人的椅背。

辛嘉趕緊起身道歉，對方遊戲赢了，也不生氣，好聲好氣說着沒事沒事，他這才怨氣沖天地提着凳子坐了回來。

然後老老實實不說話了。

程哲憋着笑偷看面無表情的程陽，心裡湧上一股暖流。

程賀阙吃完晚飯匆匆趕回加班，蓦茸被喊出去搓麻将，他收拾好碗筷，敲響了程陽的房門。

“還在生氣呀，我已經一天沒親你了，程陽，開開門。”

等了一會，房間裡還是沒動靜。

發了條消息出去，還是顯示紅色感歎号，有些無奈，回了自己房間洗澡。

等再出來時，程陽坐在了他書桌前，臉色難看。

“終于舍得理我了？”捧起他的臉在他嘴角輕輕碰了一下。

程陽神情漠然，“沒見過你這麼沒誠意的。”

“這可冤枉我了，”程哲親他臉頰，笑意盈盈，“我說過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是你先不理我的，還拉黑我，我有誠意也不知道該往哪使呀。”

“你和林茉看電影我忍了，你和她單獨相處我也可以忍，但你為什麼要抱她！”程陽越說越激動，站起把他推開，“她是不是和你表白了，你明明知道她喜歡你，你為什麼還要抱她，為什麼要給她錯覺以為她有機會！”

“不是……”

這人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要是他不說，程哲真猜不到他是這種想法，難怪氣成這樣。

“你能不能收起你一副老好人，舍不得辜負任何人的樣子，辛嘉說要跟你一起去爬山看風景你就帶他去嗎？兩個人相處久了，他要是也喜歡上你怎麼辦！”

“我……”啞口無言。

這都什麼跟什麼，程哲以前也沒意識到，他腦回路能離譜成這樣，心道：最近逼他學習終于給逼瘋了？

程陽大吼道：“你說話！”

程哲不知道能說什麼，以他腦回路，恐怕自己說什麼都是在欲蓋彌彰。

但再不說點什麼，他就能氣得原地爆炸了。

“程陽，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操。”程陽狠狠罵了句就打算出門。

程哲拉住他，把他推倒在床上，跨腿坐上他腹部，雙手摁着他胸膛，居高臨下看着他，“不說清楚不準走，再讓你自己瞎想下去，恐怕明天我在你那的形象就是跟誰都能有一腿。”

程陽抓着他雙腕坐了起來，眼神危險，“哥，你不怕我對你做什麼嗎？”

“程陽，我說過，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他撫摸着程陽柔軟發絲，眼裡盛滿愛意，“但你不能誤會我，對林茉，我也早說過，我們僅限于朋友，朋友之間也可以抱，比如安慰對方的時候。”

“還有辛嘉，他是你的朋友，我當然要愛屋及烏，我也并沒有想單獨帶他一起去，你早就在我的計劃之内了，隻是我還沒機會說，程陽，明天跟我去言靈廟吧。”

一字一句聽他說完，程陽神情松懈下來，眼眶通紅，抱着他腰，埋進他懷裡，悶聲道：“我隻是太害怕了。”

“程陽，你在害怕什麼？”程哲有些心疼，摸着他脊背安慰。

“你要是喜歡上别人了怎麼辦，”聲音哽咽起來，“那我該怎麼辦？”

他想法偏執，隻因害怕失去自己。

心中酸澀難耐，程哲親了親他發頂，“不會的，程陽，我隻愛你，也永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