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會做什麼,甚至不必猜測……這份已知其實有點讨厭。
她會去做那些所謂正确的事,去行那些所謂正确的道路。
這才是最奇怪,比我們所有人都奇怪。
明明該是個軟弱到寡斷的家夥。
·
……
須彌薔薇在詩歌中常與美酒一同被提及,所以須彌文學的經典意象為【快抛棄無聊的苦修,與玫瑰和美酒相伴,這世界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了!】。
可她不怎麼閱讀詩歌……結果我的隐喻!我的邀請!隻有那個灰頭發的家夥看出來了。
啧。
同為鳥類,直覺告訴我,這隻隼鳥會是個很大的麻煩。
但相信,系統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我隻要繼續尾随着她,欣賞隼鳥的最後掙紮即可。
泣血的哀鳴足以愉悅我的身心。
·
而世界,會為此開路。
·
白鴿乖乖的被我抓着腳趾,縮成一團倚靠在我的虎口處,活像個巨型挂件。
顯然,我的威脅足夠震懾到她。
而最後的話不過是開個玩笑,間接表示并不畏懼我的态度。
雖然是個疑點重重的家夥,但不知為何還算乖巧。知曉的情報也足夠豐富,或許能夠從中得到些許信息。
不知道該以什麼作為情報交換的代價?
她似乎并不需要普世的物質。
上一次告知信息時,她的表現就很奇怪:哪有倒貼着請求加入團隊的家夥,卻又在幾番對話後逃離,說着我會吃掉她的話……
——就我的個人意願而言,我不可能吃掉保有智慧的非敵意個體。
而且,那時她知道“系統”這一稱呼,并目的明确的将它與我捆綁在一起,認為提到這個詞彙就能讓我帶她一起行動……
她或許了解系統的本質?或是我的真實情況?
不管這是不是刻意洩露給我的信息,我不能忽視任何微小的可能性。
·
“你怎麼在這?”
詫異的、熟悉的聲線自背後響起。是約好地點後就離開的艾爾海森。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事情。
你不是去郵局了嗎?
“嗯?不是說在預定的酒館集合嗎?我過來采購點東西。”
回眸望去時,光落在那人的背面,模糊了面容,隻有鎖骨處的棱石熠熠生輝。連帶着那雙青綠的眼睛也在發光。
會面的地點過于偏僻陰暗,以至于熙攘的人群遠離此地,如畫卷上随意勾勒的墨色點綴。
唯有眼前之人近在咫尺。
咦?
這算不算是……“貪玩的小孩被焦急的母親曆經千辛萬苦後終于尋回”的場合?
畢竟位置這麼偏僻,誰能第一時間找到?
……究竟是什麼程度的巧合……
“所以呢?買了隻傳信的鴿子?”他的目光在我手上一掃而過,沒有放過白鴿醒目的特征。
“還是說,是之前逃跑的那隻?”
我的思緒中斷,迅速接收了話題并向下延伸:“後者。這家夥有點意思。”
“上次被打斷的話題能繼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