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肌膚相依,應是作為朋友,關系密切的表現。但偏偏在言語上冷淡克制,禮貌又疏離。
若不是總會提出合理的建議并出手幫助,我甚至以為我們的關系算不上朋友。
人的表現真是多種多樣……
我尚且拿捏不定關于社交距離的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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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你小……嗯,我小時候。我小時候,一點點地看着書,才漸漸對這個世界産生了模糊的認知……”
“我家……長輩沒有提供相應的教育,他們光是應對生活就很疲憊了。”
“你們須彌人也是這樣的嗎?”
“思想都是從書中的内容獲取塑造的?”
“那麼,你們的善惡觀、人生觀……為什麼又有這麼多的不同?”
預估着雙方的關系已經足夠聊起這些話題,我才好奇着開口詢問。
當然,如果艾爾海森不願意答複這一問題,我可以輕易地略過,轉向其他的話題。
我談論的是自己的認知,而不是貿然的去詢問艾爾海森本人的過往。
——這對于社交距離方面的把控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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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不在乎他人的觀點,也不在乎他人的思想形成原因——我還沒這麼閑。隻是純粹的好奇艾爾海森的想法。
但目的性過強,不方便獲取答案。
這才折中地問了須彌人這一籠統的範圍。
“你可以更直接點,不必為自己的身世遮掩。”
艾爾海森轉着手中的酒杯,透明的酒液在略微傾斜的角度中旋動,能從中窺見我的倒影。
“和那位旅行者一樣,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不過是家鄉的文化風俗與璃月相似。”
“我确實自幼在家翻閱典籍。唯一與他人不同的,便是不會盲信其中文字的權威。錯字、漏字、理論謬誤……辯證地思考,有利于活躍大腦。”
“至于不一緻……我是我,他們是他們。”
“同一品種的事物也會有高下之分,不能相提并論。”
“我的回答,讓你滿意了嗎?”
看來他發現我好奇的目标究竟是誰了,甚至戳穿的毫不委婉。
我掩飾性地喝下杯中之酒,轉移話題:“禁忌知識的污染不知道算不算被徹底的根除了,我可以去找柯萊看看情況。”
“提納裡倒是三番五次的邀請我去化城郭……”
也該是比對數據後,發現我能緩解病情發展的體質了。
“這不是正好符合了你的期望?”艾爾海森顯然是猜到了我後續的行程安排,出聲打斷:“璃月層岩巨淵的禁行令尚未解封,想要進入,隻能從旅行者來時的隧道通行。”
“教令院能出具相應的研究資格證。”
“不過你并非素論派出身,在手續流程上,被駁回的概率更高。”
“啊……”我呆坐在原位,手中的長筷定在半空中。我對規則并不熟悉,甚至沒有想到還需通過的審批文書。
“因,因論派就不行嗎?”
艾爾海森的嘴角略微上揚,又被杯盞遮掩,看不分明。
“倒是有大型遺迹的勘探,你可以盡力嘗試。”
“但現任大賢者阿紮爾的倒台,風紀官忙于抓捕參與賢者工程的執行人員。這份大清洗究竟要持續多久,還尚且不知。”
“有誰能替你申請,為你的手續流程保駕護航?”
我的導師,不知道有沒有被抓走……
我思考着喝下杯中不知何時又被倒滿的酒水。
這樣的想法剛一誕生,就被随後産生的“導師怒斥”圖覆蓋: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咳……”
我捂上嘴,直至笑容收斂,思緒回轉,進而看向對面的灰發青年。他還在注視着我,等候回複。
“艾爾海森,所以你有合适的人選推薦?”
“你不應該先請教我,所需文書資料的格式與内容嗎?”
他略微挑眉,放下手中的木筷,看來的眼神頗有暗示。
“啊。請幫幫我,艾爾海森學長!”瞬間領悟的我,雙手合十。
“這頓飯,我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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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這麼說,但最後買單的還是艾爾海森。
他履行諾言,将半醉的我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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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我竟然會醉……卻不是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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