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系統’是誰啊?”我茫然的同時,又感到驚悚。
“就是‘系統’啊?系統文這一小說流派,你作為我的化身,一名小說家,你會不知道?”
“不,就是這點最奇怪。”
“白鴿那個傻子本來就不聰明,腦容量小。最近還跟瘋了一樣,嘀嘀咕咕地跟我抱怨。”
“她知道我監聽了提瓦特所有水系的河流湖泊,就專門跑去和我念叨。”
“她也不去管赤王陵裡的‘黃金夢鄉’陷阱,不去管甘露花海附近的黑潮遺迹,也不去溜達桓那蘭那找那群小蔬菜玩。”
“整天跟着你,觀察你的一舉一動,觀察那個‘系統’的動向。”
“但我們過去修行時,有系統這玩意嗎?”
“有這玩意,我們還修行的這麼苦?不早就開挂了?!”
·
随着時間的推移,我的記憶越發清晰,對自己的認知不再介乎獸與人之間。
而自己身為“人”的修行過去,也能一一講述。
我記得,自己在大旱時降雨,又怕耗盡法力無力自保、被饑餓的災民生吞活剝,于是匆忙跑路的狼狽慌張。
我記得,自己見着師傅直面修行三災,被雷擊劈毀身軀,連齑粉都尋覓不到的震驚後怕。
我記得……
記得很多,但是系統的痕迹卻是不存在的,隻有殘餘的模糊印象能夠證明它曾經出現過。
不存在嗎?
那麼為什麼現在能發覺,甚至交流對話?
它是我來到提瓦特之後才出現的嗎?
白鴿的話,不能盡信,但也不至于連“器靈”這樣的過去都存在記憶偏差吧?
“它不是,我修煉過程中意外誕生的器靈嗎?”
“白鴿說的。”
“……”
聞言,思考中的陽月眼神幾經變換,突然改變了說詞:“對,對吧?”
“我想也是……那時候我們被你趕下山,紅塵曆練了嘛……”
“你就算是在這期間,和誰情投意合,情定三生,我們也是不清楚的嘛……”
“系統這麼厲害的神物,我不知情很正常啊?!”
“我可是一條魚,腦容量很小的,隻有七秒鐘記憶呢!跟白鴿那傻子差不多。”
“不說了!典獄長喊我去上工了。”
“我打螺絲去了!”
陽月連滾帶爬地跑遠了。
遠遠望去,能見到她抓着無意路過的典獄長就是一頓哀求着要上工的勤勞能幹模樣。
那份聲淚涕下,抱着人大腿求情,不同意就不讓離開的姿态,真是我見猶憐(強盜作風)。大概。
我第一次深刻意識到自己的演技究竟有多麼的糟糕。
浮誇的動作,抑揚頓挫到生怕外人聽不出來的重音強調,生硬刻闆的轉折……
——天生的諧星。
“艾爾海森,我,真是個搞笑方面的天才。”我沉痛地說出這個事實。
“這點自知之明……”艾爾海森拍了拍我的肩膀,試圖安慰:“你早該有了。”
“你這人真過分哎!”我擡頭怒視。“好好安慰一下我啊倒是!”
“……倒裝句用得不錯。”
“可惡,這種安慰我也…………咳,不用誇獎。”我矜持地擡起下颌。“我也是有好好學習的。”
·
艾爾海森摸了摸我的腦袋,什麼也沒說。
但我感覺,好像又被罵了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