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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看兩個人還未相遇的時間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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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宮,辦公室。
“說明你的來意。想調閱檔案的話,請把你的需求按照正規格式填好申請表後遞交。”艾爾海森坐在辦公桌後,少見的能在工作時間遇上。
這位書記官冷淡又保持着最低限度的禮貌,措辭官方,不帶任何情感色彩。
因辦事人的焦急,大門虛掩,并未徹底關閉,路過的因論派學生才無意間聽到了這本該封閉于室内的聲音。
但她并不關注,甚至沒有一絲心神停留在此,隻是抱着煉金筆記匆忙離開。
為了解決戰鬥的實力不足,她在幾番實驗中選擇了可靠穩定的元素瓶作為防衛道具。
低頭簽下署名的書記官并未留心那一閃而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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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彌郊外。
“啪!”
元素瓶炸裂的聲響吸引了過路者的注意。
從未熄的火焰中冒頭的巨大魔物在奔跑間揚起了巨斧,眼見着利刃即将在最高處劈下,路過的風紀官正欲出手相助,那個打扮幹練的冒險家擡腳踹飛了魔物,恰好在那搖搖欲墜的脆弱平衡點上。
水與火元素發生的蒸發反應尚且在魔物的體表上作用,皮膚有燙傷的痕迹。
——哪裡來的水元素?
這份疑惑尚未升起,便見着冒險家飛快扭頭,目光淩厲如惡狼,帶着不可直視的兇狠鎖定了觀衆。
她略微挑眉,擡手抹去面頰上的水痕,用力踩在魔物的腰腹上,不顧魔物掙紮又凄慘的喊叫,借着雙腿絞合的力道輕易結束了它的生命。
“……”
她勾起笑容,眼睛不自覺的睜大,像是在試圖安撫,又像是進攻的前兆。
觀衆捏緊了手中的武器。
卻是聽到了對方柔和下來的聲音,軟的像是水,撒嬌示弱的恰到好處:“不好意思,我面癱。”
——你猜我信不信?
風紀官木着臉,卻沒有辦法從中挑刺。
隻能回頭上報給大風紀官,由他判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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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彌城。
懷抱着大堆委托單的冒險家拎着戰利品返回須彌城,她的衣物并未破損,手腳也不存在傷勢,隻有那張沉默陰郁的臉暗示着壓力深重。
當她換取到了委托金後,意外被拐角的占蔔師攔下。
“要試試戀愛占蔔嗎?”這位占蔔師笑得神秘。
“我看到了你今天會遇上你的緣分哦?”
“我?”
冒險家略微瞪大雙眼,手指指向自己,一時之間思考了很多。
例如:占蔔師盯上了我剛得到的摩拉,年輕人最為熱衷的戀愛題材……
“這是你的一面之詞,萬一你指的是我路過時撿到的垃圾袋呢?”她張口反駁。
——誰說人跟垃圾袋就沒有緣分了?
冒險家的反駁讓占蔔師陷入沉默。
這人腦子怎麼長得?
真的會有人第一反應是跟垃圾袋有緣嗎?
“你為什麼會撿到那種東西?”
這樣的吐槽顯然是不夠神秘的,有失風度。所以占蔔師轉移了話題,順手指向了冒險家身後不遠處的路人。
“看到那個正在和朋友吵架的帥哥了嗎?你的緣分就是……呃,你怎麼不轉頭?”
“……我懷疑你想騙我轉頭,直接搶走我的摩拉。”
冒險家在一陣沉默後,老老實實地告訴了占蔔家真相。
這個人警惕心也太強了吧?
這麼不好騙的人,還能找到什麼戀愛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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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
知論派學者與妙論派學者吵架,激烈的開始了他們的數十種言語辯駁乃至戰鬥技巧的交流。
場面一度十分熱烈,看熱鬧的傭兵與學者在一旁起哄,隻有酒館的老闆在心疼着計算砸爛的桌椅與瓷盤價格。
此時,一位嬌小的顧客從人流中鑽出,抵達前台。
“一份烤肉卷,謝謝。”
她對熱鬧不感興趣,甚至沒有多看一眼争鬥的二人。
當然她的身高也不允許她鑽進縫隙裡獲知真相。
“小姐,不好奇他們因為什麼辯論嗎?”
老闆見顧客穿着教令院的制式長袍,順口詢問。
“沒興趣……”顧客先是下意識的反駁,随後小聲地回答:
“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好誠實的孩子,反倒不像那群教令院學者的風格了。
——他們向來嘴硬,仿佛天塌下來還有他們的嘴頂着。
老闆擦着桌台,思考着安慰的話語:“沒事,我也聽不懂多少。”
“什麼符文學和古建築史的,這種東西正常人怎麼會知道?”
“……老闆,你這不是能聽懂嗎?”
顧客轉身,傷心的背影讓人語塞,差點忘記了心疼瓷盤的價格。
直至釉面瓷器嚓碎的聲響清脆驚人,他沖進人群中觀察戰鬥的動向,才算是得到了賠償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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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宮。
“艾爾海森書記官,關于這個問題,你怎麼看?”
提問者見艾爾海森沒有反應,隻是低頭專注于書籍,忍不住内心的惱火從齒縫間流出:“艾爾海森書記官?!”
“你的心裡已經有了明确的答案,何必再來詢問我?”
艾爾海森的眼眸隻在書頁字段上移動,聲音冷淡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