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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相信的隻是“我”的最初動機。
而她是否在後續的道路中走偏……
【“行走在中庸之道的人,形如走鋼絲。向左或是向右,都會邁向偏離的未來。”】
這是我的看法。所以,在尚且不知全貌的前提下,隐蔽行事是最為穩妥的。此前,我選擇觀察,和艾爾海森的行動方針一緻。
出發點為善卻行惡事的例子,難道不存在嗎?
要麼緩慢糾正,要麼直接肅清。
我素來偏向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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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鴿曾在那世界樹空間裡提及,我是負責解決化身的劊子手。若非“我”出手解決,禁忌知識的污染本應由我接收,白鴿也會死去。
陽月的劇目裡,我本該負責殺死吞星之鲸。若非“我”出手解決,陽月會死于裁決之刃的刀鋒下,代替芙卡洛斯死去。而不是借多餘滿溢的胎海水生機吊住了性命。
“我”護住了化身的性命。化身獲得了新生。
——這是從結果出發,總結出的事實。
并沒有将一念情緒誕生的化身當做工具,而是尊重她們的想法,在最後予以新生。
這确實是我會有的做法。
假設……假設……
吸收了魔神殘渣的蜘蛛,臨近深淵力量卻毫無邏輯混亂的蜘蛛,吊着戰敗者們生命的蜘蛛,她的現狀來自“我”的幫助呢?
全盤接收了禁忌知識的污染、接收了深淵力量的侵蝕,接收了魔神殘渣的詛咒……那這樣的“我”會不會也如白鴿一般,意識混亂,僅僅等待着我這個處刑人呢?
——自己殺死自己,同歸于盡。
——由此洗淨所有的污垢與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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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混亂、僅僅根據最後保留的邏輯行動的“我”:意圖求死,本能求活。
我曾有意避開通往真相的猜測——因為“我”會知情,進而打亂可能存在的計劃。
誰的計劃?是……我自己的計劃。
“我”要殺死自己,但因本能求活,做不到自裁。才需要一個全然無知的、沒有道德約束、對于生命不存在憐惜之情的我。
而系統,它是合謀者、輔助者,為我遞刀。
我與系統合謀殺死自己,就要避開“我”的耳目,做到殺人計劃不為人知。
化身待在各國各地,是吸收污穢的分支子系,最終這些淤泥般的漆黑之物盡歸于“我”。唯有一舉消滅了源頭,提瓦特之人才不會再受深淵力量的侵蝕……
(計劃的時間是什麼時候?過去?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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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系統的本質是什麼?
所謂的【沉迷于美夢之中的敵人,才是最容易被打敗的】又是何意?
如果是為了讓自己負責處刑,真的需要這麼彎彎繞繞嗎?
隻需提供一個理由,刀便會出鞘。
【“順便……告訴那個‘我’,讓她先把那群同類都打一遍,再來世界樹找我吧。到時候一起打心魔呀~”
“那個家夥可是拼了命的,不讓她回歸我的身邊呢~”】
這是在世界樹空間,那位“代打”的原話。
“探訪各個化身”可以獲知實情。“打心魔”與“不讓回歸”又是因為什麼?
“心魔”暗指造就祂本身的深淵力量?“回歸”則是指同歸于盡?
從對話連接順序來看,是指心魔阻止着回歸?還是指另一個“那個家夥”呢?
等等,這個玩弄文字遊戲的感覺……怎麼像極了系統?
第一次負責解決白鴿的是它?
它還能這麼活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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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次被接管軀體,我雖然有着同樣的感官,卻不能行動,亦不能獲知思緒。
因為不算清楚“代打”究竟是什麼情況,而将它的表現充作默認狀态。因而忘記了如果本身是我,也該有我的性格。
一旦有了默認的刻闆印象,頭腦總會忽略去那些異常的細節。
(沒有人能确認,我的軀體僅有我一人可控)
所以,系統還是個演技優秀的演員?
如果當真演技優秀,那麼刻意的活潑就是有意讓我在回想時察覺異樣。
——它的行動……真的算是輔助者嗎?
以上種種,不過是我的猜測,盡管符合邏輯鍊,但尚未徹底落實。
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可是……
(可是屬于我的戲份,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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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展示後直接将我們送出層岩巨淵,臨近璃月港的山石之上。動作簡潔利索,是達成目的就不多挽留的類型。
鐘離沒有随我們一同出現,大抵是在同老友們會面。
我與艾爾海森對視一眼,卻不能從這短暫的視線交錯中看出他的想法。